罪得那么狠,而.……烛三不去想那日公子同她说的话,看着辞盈摇头:“同酬金无关,武行一批货物出了些事情,我得去看看,”
辞盈没有挽留,但剩下的半天的确也开心不起来了。烛三逗着她笑,辞盈也笑笑,最后她拥抱住烛三,她轻声对烛三说“谢谢”。烛三手指跳动了一下,然后小声说:“武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会回来的,辞盈的酬金留着,嗯…不过等我继承武行了也可以不收辞盈钱了。”辞盈眨了眨眼睛,像是要把将即将分别的悲伤眨出去,笑着说:“朱光好厉害。”
两个人笑作一团,躺在船上,云悠悠地飘着,像她们的人生。那日之后,辞盈没有再见过谢怀瑾。
她思虑着谢怀瑾已经回长安了,寻到巡抚大人,询问能否同他做一笔买卖。巡抚早知辞盈身份并不简单,听见辞盈的话也不意外,巡抚没有平日在孩子面前的冷然,言语之间带着三分尊重:“谈不上什么买卖不买卖,夫子只管说,如若我能办到一定为夫子办好,办不到即便夫子给再多东西我也没有办法。辞盈嗓子哑了一下,轻声道:“我想请大人为我寻一个人的消息。”巡抚大人:“何人,姓甚名谁,家在何方?”辞盈轻声道:“她叫茹贞,以前是长安谢府的婢女,后来嫁给漠北王的世子为妻,我想让您替我探询一下她的情况。”巡抚摸了摸胡子:“好,夫子莫忧心,得了消息我自会派人去寻夫子。”辞盈俯身行礼:“多谢。”
消息很快到了辞盈的耳中,不过不是茹贞的,是宇文拂的。巡抚大人蹙眉同她说:“宇文拂回去漠北已经是四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其妻子是否同他一起回去没有人知道。世子府的下人已经散去大半,只剩几个年老的管家嬷嬷,询问事情时说不知道世子夫人的事情。”辞盈又做了梦,她梦见了小时候的她、小姐和茹贞。茹贞很喜欢荡秋千,偶尔她会站在秋千上,风将她的笑声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辞盈从梦中惊醒,起身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走到案几前想要写字的时候却发现握着毛笔的手在发抖。
自由是什么呢?
辞盈觉得自己现在走的每一步,脚印里面都是茹贞的血。她有几日睡不好,李生是个病秧子,时病时不病的,所以教导王初于功课的大部分事情都落在了辞盈头上。
王初于比从前奋进了不少,辞盈自然乐见其成,只是有学问和会做夫子的确是有差距的,辞盈要下很多功夫才能准备好一切。白日教王初于功课,晚上编书,她想着日后的事情,脑子里又留着茹贞的回忆,一宿宿的睡不着,隔日撑着去给王初于上课,循环往复,一番番下来,终于是病了。
病了她也没有停下来,王初于那边暂时拜托了身体好了一些的李生,自己就窝在房中,日以夜继地编书。
或.……….
她也没有那么崇高,起码没有那么纯粹。
她耗着自己的身体,气力,心血,也只是想证明这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自由并没有错。
或.……….
她真的做出一些什么来,那些根植于她心里的无力就能淡一些。又或许.…….
她始终没有忘记那日青年看她的眼神和那一句:“所以,你能给我什么?又一次见到谢怀瑾时,辞盈起初以为是梦。谢怀瑾早已回了长安,她在江南,能让她们两人相见的地方定然只有梦境。但这个念头刚一出,辞盈就蹙起眉,她将眼神盯着“相见"两个字上,但想来想去又不知道换什么词。
青年还是穿着和之前一样的雪衣,看上去矜贵又清冷。即便在梦中,辞盈也不愿意同他靠得这么近,她后退一些,撞在身后的软枕上,柔软的触感让她抬起眼,但没有完全抬起来。不是梦。
不是梦……
少女眼睛颤动了一下,面对青年抚上来的手,她下意识一把将那只玉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挥开。
清脆的一声响后,她的手腕转身被握住,青年冷着一双眉眼:“姜辞盈!辞盈用被子裹住自己,那日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滚过,但她生病了有些虚弱,情绪都挺不起来,惧怕那些也少了很多,她甩开青年冰凉的手,掀开被子,想要将人推出去。
但推不动。
辞盈继续推。
还是推不动。
辞盈不推了,想要自己走出去。
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谁的心跳,辞盈垂下眼,不知道谢怀瑾要做什么,总不可能是失忆了,她没记错的话她们现在好像不是可以拥抱的关系。后知后觉的厌恶取代疑惑,辞盈推开谢怀瑾的手。很奇怪。
刚才她怎么都推不开的人现在手一推就开了,辞盈转身要走,却发现门和院子都已经关上了,她从里面打不开。
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辞盈走到院子里,趴在石桌上休息起来。
本来一点都不想睡,看见谢怀瑾,就很想睡了。其实也没有,月光下,蝉鸣里,少女的手在颤抖,颤抖的又不止是她的手。病气让她脸色苍白,指尖泛凉。
感觉到身后站了人的时候,辞盈睁开眼,八月天明明很热,辞盈却觉得很冷。
她思索,自己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谢怀瑾想要的。她上一次没有说出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