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京户嘛。
5月10号,方父、方母就要准备进京了。这次进京是徐盛顺道来家里接的他们。
“师爷、师奶,我正好要去ls市区进货。顺道就把你们捎去了。”
方父知道他买了辆二手小货车,的确是每个月都要上去进货。徐盛现在除了继续干黑市买卖,还弄了个正规的杂货铺。明的、暗的钱都在赚,准备慢慢的过度。
之前也是个体户的营业执照都挂上了。这有个身份还是要好些,能光明正大经商了。不过,还是有些舍不得交那么多的税啊。但显然,这才是大势所趋。
于是方父便答应了坐他的便车。
这天出发,徐盛估着时间一早就来家里接人。
方明华帮着二老搬行李上车,“小伙子,等下上火车还要麻烦你了。”
人家是去运货的,回程他很占位置。不然他很想跟着去火车站,把父母送到卧铺车厢才放心。
徐盛道:“师伯你放心,我一定把师爷、师奶送到车厢里安顿好。”
方明华听他喊自己师伯,不由失笑。自从他兄弟发达了,确实有人来面前各种弯酸,但也不少人因此对他态度变得很好。
方父临上车前看看大儿子光秃秃的手腕,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给他戴上。
“老子去了首都是要上班挣工资的,回头再给自己买一块戴就是了。这块你拿去戴!”
这是瑞士的梅手表,一对了三四百。在他们这些小乡镇,目前还很少人戴。
方明华道:“爸,不用,家里有座钟呢。”他说着就要撸下来。
“你拿着就是了,听老子的。”
目送载着二老的面包车远去,袁淑芬道:“你转性了?”
去年婆婆戴着一只进口女士表回来,她就眼馋得不行。不过,婆婆肯定是不会给自己的了。
方明华道:“那我不能推都不推辞一下吧。尤其还当着外人的面。”
他抬起手腕来看,有个手表确实方便得多啊。而且,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嗯,他沾老二的光确实是不少。
袁淑芬撇嘴道:“这才是真正的爱不释手呢!”老娘也是懂成语的。虽然就读了一两年书,但这个词儿还是听说过的。
方明华白她一眼,“行了,八月底还要汇300块去首都呢。下地干活了!”
寄给自己儿女用,袁淑芬肯定没有二话。而且分明就不够,还得兄弟和兄弟媳妇贴补。300,也就够三个孩子一半的择校费而已。
“好,走走——”
徐盛肯定是说到做到,把车停在火车站外头,买了一张月台票就送二老上车。
他两手都拎着箱子,“师爷,其实不重啊。”
方父道:“主要是些夏天的换洗衣服。外加上次去首都,你师娘给我们置办的冬装。”
冬天的大袄子,就方明澈给他那件,他都拿给大儿子了。也就去年置办的冬装还能穿得出去。他们穿得差了,那是在打儿子和儿媳妇的脸呢。
方明澈让韩梅给两人买的都是卧铺下铺,十分的方便。徐盛看他们一路吃的、喝的带了不少,就没再给添。不然二老带着,路上也是累赘。
方父其实也是想着他要来送,所以格外多买了些。不然人家肯定是要给添的,那不好。穷家富路的,还是自己多准备一点吧。他们家如今倒也不至于在吃喝上头省了。
从前也是没办法,才把老太婆给逼成了那样。
12号下午四点,林嫣开车载着方敏和畅畅去火车站接爷爷、奶奶。
方明澈下午有课,还没有回来。颜颜这会儿倒是育红班放学了,但她还要去少年宫练习一节课的钢琴。
方父、方母出了火车站,就被方敏接到了。
“七叔公、七叔婆,这边走——”
方母有些愣愣的看看接过他们箱子的方敏。这丫头变得好洋气啊!
方父也有些惊讶,确实跟脱胎换骨似的。刚差点没认出来,还说谁伸手就来抢他们的箱子。
他下意识的就往后放,怕是遇上在火车站抢东西的了。听了她笑吟吟的称呼才反应过来这是谁。仔细一看,还是那个人。但真的变化好大!
方母道:“小敏啊,你不叫我们,我都不敢认你了。”
方敏拉了下身上的连衣裙,“这是九婶在友谊商店看了样式,然后扯布给我做的。”
林嫣用缝纫机做了两身,自己一身、方敏一身。方敏的布颜色更鲜艳一些。
“哦,她手是挺巧的。你这个头发,以前看着完全是个黄毛丫头。如今也是养的乌黑油亮了啊。”
方敏点头,“是的啊。九婶和畅畅在停车场等着,咱们过去吧。”
一听小孙子也来了,二老立即加快了脚步。
过去一看,一张肉嘟嘟的大脸ber贴在车窗上,略有些变形、搞笑。林嫣就在身后揽着他。
公爹之前给明澈打电话,说了他把账本拿给大伯哥和嫂子看的事儿。既然公爹很拎得清,林嫣自然愿意多敬着他们些。
方父看到小孙子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这脸可真是肉啊,看着跟含了一颗似的(蜡笔小新脸)。
林嫣降下些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