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正经地解释道:“没事,脸忽然有些痒。”
在原先的寝舍吃过晚饭,李澄玉又陪着随春放玩了会儿数字杀后,才一个人朝新搬的师舍走去。
成兰君临时被教对弈的黄善教喊去做事了,是以并未与她同行。
如今临近清明,天气暖和了许多,夜风也变得温凉,吹拂在人脸上格外的惬意。
李澄玉沿途东逛西看的,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一条溪水边。
溪水是自山上蜿蜒流下的雪水,是以相当的澄澈冰凉,其中有不少人指节那般大小的细瘦鱼苗在其中自在游动。
被头顶皎洁明亮的月光一照,仿若置身空气中一般。
让李澄玉一下想到了初中时学过的《小石潭记》中的一句话——皆若空游无所依。
哪怕知道自己迷了路,李澄玉也并不慌张,反正她有一夜的时间摸回去,不如在此歇息一番也不误此良辰美景。
这般想着,李澄玉便打算在溪边寻一块大点的干净石头坐下,玩玩水摸摸鱼什么的。
然而她这厢还没走两步,鞋底便踩到了颗生满绿藻的鹅卵石,随即脚下一滑,呲溜一下——
吓得李澄玉当即大叫出声,心脏砰砰直跳。
然而设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有人自身后突兀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帮她稳住了身形。
惊魂未定的李澄玉急忙后退了几步远离溪边,接着一转头,‘谢’字刚出口就被面前忽然出现的银质面具给吓得化在了嘴里。
李澄玉不明白,这书里人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对她贴脸杀?
她看起来很好吓吗?
墨影收回手,声音沉澈地提醒:“主人,当心。”
李澄玉闻言,愣了几秒后脑中雷达滴滴滴便响了起来。
主人?
是正常的主仆关系吗?
李澄玉真的是被这群人给搞怕了。
墨影瞧见面前人脸色不太好,随即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头低得愈深了。
“对不起,墨影忘了主人的命令,墨影这便去领罚。”
说着,墨影便打算纵身一跃,却在当瞬被李澄玉抓住了手臂。
“等等!”
李澄玉皱眉打量着对方,轻声重复名字:“墨影?”
墨影只当她是又有别的命令,随即面朝她站定,声音恭顺。
“是。”
李澄玉的视线先是从墨影银质的面具上滑落,再是对方黑色劲衣包裹着的结实胸脯,腰封下勒得瘦韧的腰身、修长有力的双腿。
随后慢慢松开了手。
丝毫未发觉她松手的当下,对面人脊背陡然僵了一瞬,面具下的呼吸都有些颤抖灼热。
“还记得先前,我是怎么吩咐你的吗?”
李澄玉忽然沉声发问。
墨影呼吸停顿了瞬,随即答道:“滚远些,别耽误您玩男人......”
李澄玉:不是,啊?
套话失败。
李澄玉有些不甘心,皱眉又道:“其他的呢,成兰君以及温子珩......”
这次墨影回答得倒是迅速只是声音莫名更沉了些:“主人让墨影管好自己,别乱咬人。”
李澄玉:“......”
少顷,她无声叹了口气,朝对面人挥了挥手:“你忙去吧。”
墨影身形一顿,“是。”
说罢,墨影一转身,动作迅捷如风般朝对面树巅掠去,只是姿势相较方才略显僵硬。
李澄玉并未注意这一点,墨影的突然出现让她的脑子有些乱,加之没在对方身上得到什么有用情报,也让她失了继续待在溪边的兴致,索性原路返回找去师舍的路。
李澄玉不算是路痴,很快就回到了正确的路上。
此时已过晚上十点,书院内已鲜少有学生在外游荡,待入了师舍所在的琴院,便愈发的安静。
这厢,李澄玉刚走近自己住的小院,脚步便一顿。
她望着门扇前伫立的一道清瘦绰影,声音不确定道:“温善教,是您吗?”
那绰影动了动,少顷,属于青年的温润嗓音传来。
“是我。”
李澄玉听得眉头微挑,摸不准对方深夜来寻自己所为何事。
也不知道温子珩就这样安静站在她门前,等了自己多久。
明明她门没锁,可以提前进去......李澄玉对熟人一向不太在意这类小事。
“温善教来,可是有要事找澄玉?”
李澄玉说着,快步走到了青年面前。
随着少女的接近,浅淡的馨香自她周身溢了出来。温子珩忽然起了紧张,提着轻巧食盒的手指紧攥,绷得指骨青白。
“善教......自己做了梅花烙,太多了吃不完,便想着给澄玉送些。”
衣领下,温子珩喉结不住地滚动,脸与心脏一同烧了起来。
他向来不擅长扯谎寻由头。
李澄玉闻言眼前一亮,当即从青年提着的食盒中拈出了一块,放入口中。
细细咀嚼后弯眼评价道:“很好吃,多谢温善教。”
少女的神情不似伪装,瞧得温子珩莫名放松了些——说实在的,除了书法,他并不精通很多男子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