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7章
肢体接触的一瞬间,两个人不约而同感到了一种熟悉感。霍延还在为这种熟悉感莫名其妙的时候,祝莺来已经率先清醒。祝莺来眼中复杂的情绪,霍延只看懂了最后的厌恶。看懂后,随之而来的是心口的刺痛。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祝莺来冷冷地扫了霍延一眼,“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霍公子。”
就算失去了关于祝莺来的记忆,霍延还是从这声霍公子里品出了疏远和冷溴。
而他对这份疏远和冷漠竞然感到不习惯。
仿佛不管他和祝莺来的关系怎么改变,她都不可能跟外人一样称呼自己。可是他凭什么如此笃定?
他明明对祝莺来厌恶至极……
霍延又陷入短暂的错乱,余光里,祝莺来转身要跟霍斯也离开。同一时间,脑子里有个陌生的声音又在竭力呼喊:去追她,拦下她,不要让她走!
自从跟祝莺来在墓地一别,这个陌生声音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出现,除了带给他情绪上的烦躁难安,还有身体上的不适一一头和心脏都有不可避免的疼痛。
去医院检查,医生又说他器官健康,没有病变的迹象,只能归结于创伤后应激综合征,建议他去看精神科,心理治疗或许有效。在他听来全是废话,对这个声音也越来越抵触。直觉告诉他,这个声音就是曾经对祝莺来鬼迷心窍的自己,是他做过舔狗的证明。
偏偏他无法将其抹杀,还要跟“他”共存在一个身体里面!霍延尝试跟陌生声音拧着来,就不追,就不阻拦,就不如“他"所愿。可惜抵抗意识只坚持了片刻,等他回过神,腿已经不受控制迈出了一步。“他”居然比自己更能控制这具身体……
另一只腿还没动作,霍延被陈青树挡在了原地。陈青树一言不发,周身散发森冷的敌意,无声警告霍延,前方是禁区,擅入者死。
两人之间几厘米的身高差被成倍放大成不容忽视的压迫感。陈青树看霍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但他还想并且还能让霍延死得更彻底,只要霍延继续向前。
这下连陌生声音都消停了。
霍延止步于这一步,眼睁睁看着祝莺来和霍斯也有说有笑消失在视线中。陈青树紧紧跟在祝莺来身后,像公主身边最忠臣也最英勇的护卫。包厢里。
原本热闹的酒局因为祝莺来的不请自来变成了一摊乱局。先前因为霍延今晚这波颇具含金量的宴请而消气的客户,被祝莺来这么一放话,现在全部想法大改。
霍延今晚这么一掷千金,除了彰显道歉的诚意,还有一种证明财力的意思一一就算跟行业龙头企业撕破脸,他们也有对抗的资本。生意场说穿了都是利益,只要让客户觉得今后还有利可图,眼下的姐龋又有什么值得计较的?
可是这份资本被祝莺来亲自打假了,至于霍延是否真的不知情,在客户眼中根本不重要。
从结果来看他今晚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给外界营造一种虚假繁荣的假象。信誉在一天内连丢两次,比狼来了的故事还夸张,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跟恒锐合作,还要面临被玄石矿业连坐的后果,换个不会盘算的外行来都知道要选哪边弃哪边。
喝第一口白雪香槟,第一次因为香槟奉承霍延的常老板,在这摊子乱局中又第一个站出来做墙头草。
“霍公子,就算我有心再给贵司一次机会,祝家也不答应哪!咱们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饭碗丢了可什么都没了。”常老板从衣架取下外套,一身酒气走到霍延身边,笑道:“多谢霍……哦不,瞧我这记性,喝了酒更完蛋了,应该谢谢祝总今晚的宴请才对。”霍延气得脸色铁青,咬牙道:“慢走不送。”有人带头,其他的老板也纷纷找借口离开。张思映还想上前挽留,没开口就被霍延呵斥:“让他们走!”“阿延……
霍延抬高音量,有意让那帮人听见:“一帮势利眼墙头草,我恒锐也不屑跟这些货色合作!”
最后一个人离开,霍延快步走到门口,砰的一声!砸上了门。门外最后一个离开的老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他缓了几秒,心有余悸回头,对着门呸了一口:“自己都成丧家之犬了,还在这里假清高。”
包厢里,张思映苦口婆心地劝霍延:“阿延,你不要意气用事,这批客户如果都丢了,跟开普进的这批货就砸手里了,根本回不了款,我们还是要想办法“你早就知道我在刷祝莺来的钱,是不是?”话没说完就被霍延冷声打断。
张思映脸上出现短暂的迟疑,她移开视线,反问霍延:“祝莺来挑拨离间的话你也信?”
霍延不吃这套:“你只回答我是或不是。”张思映硬着头皮回答:“不是!”
霍延冷呵一声,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江经武的电话:“行,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小武,你们总有一个人说的是实话。”一听要对峙,张思映马上就慌了。
她上前按住霍延的手,可怜巴巴望着他:“阿延,这件事也不能怪我啊,谁让祝莺来跟你分手了不解绑账号,当初也不是你逼她开子账户的。”“再说了,她这么不留余地对付恒锐,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么大的仇让她破点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