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有钱都请不到。
原来如此,时亭瞳点点头,没再开口。
他坐在医疗舱里,身子微躬,一只腿盘着,另一只腿稍微屈起,垂着头,眼眸看向地面。
沉默又安静。
暖阳从窗外洒下,映在男人脸上,切割出明显而深刻的轮廓,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没什么血色。垂下的眼睫投出一小片阴影,偶尔颤动,看起来竟隐隐流淌几分脆弱。
一种军人的血性与脆弱在他身上融合,形容一股微妙又奇怪的气质。
像走投无路,孤零零等待死亡的某种兽类。
游忆望着他,忽然想起他那张余额可怜的账户卡。
她开口道:“你想给你妹妹请个引导人?”
虽是在问,语调却是陈述。
时亭瞳摇头,声音平静,“我请不起。”
在底层社会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时亭瞳早过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时光,他清醒知道自己与上层社会的距离。
那巨大的鸿沟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跨越的。
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Omega分化的等级能靠外界影响。
更何况,他如今是个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死囚犯,谈何找引导人。
时亭瞳垂下眼,习惯性敛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