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殷晚澄的小跟班辛烨,便是一只金乌。
岁初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看辛烨的神情充满鄙夷:“还冒充上神去赴宴,胆子真大啊,上神不在,心里是不是乐坏了?巴不得他再也回不来了?”他跟着殷晚澄几千年,能扮的这么像,想来也不奇怪。想想又替他可悲,跟了这么多年的手下,却反过头来害他,不得不说殷晚澄这上神做的还真失败。
无论是神还是人,一个都不能相信。
辛烨蹙眉,握住剑的手指微颤,却不应声,半响才道:“与你何干?”岁初将尾羽扔掉,弹弹衣摆上沾上的灰尘:“就是好奇,殷晚澄对你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痛恨他?”
“我猜一下,你不甘心居于他手下,所以想取而代之?"她随口猜测,辛烨脸上的表情却没怎么变过。
“你顶着他的面容活着不累吗?”
“与你无关。“辛烨重新举起剑,“既然你知道了我不是上神,自然不能留你。”
“怎么与我无关啊,那么大一条龙凭空消失了,我自然得关心关心,好不容易见了,却不是他,我当然猜测他是不是死了…”“住口!胆敢非议上神!"一声粗喝响起,白色人影转瞬之间便到了她的近处,掀起一阵风,逼近了她,“上神不会死!”万分笃定的语气,眉目间却隐隐流露出几分惊慌。岁初疑惑,难不成她猜错了?
她一边应付辛烨的进攻,一边分神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伪装成殷晚澄,但按他的反应来看,他并不想泄露殷晚澄已不在不归渊的事情,所以他势必会对她下死手,让她开不了口。既然身份已经暴露,辛烨施展仙力的时候再也无需隐藏。火焰淬成的尾羽箭矢,一齐向岁初这边射来,如同一团火离她越来越近。她正要举力相迎,一道红线骤然出现,缠紧了她的腰身,她一个没注意,便被拽离火光。
抬眼,辛烨极其不耐烦的皱眉,轻"啧"一声。他的腰间也是相同的一根红线。
“怎么动这么大的火,你跟着澄澄这么久,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暴躁,就不学学他?等他回来了,见着这红梅被毁了,看你怎么向他交代。”一身红袍的青年仙君慢条斯理地收了红线,抬头对辛烨指指点点:“还瞪我?我说的不对?对女孩子凶什么凶,就你这样,没女孩子喜欢就算了,你可顶着这脸败坏我们澄澄的名声,到时候他没人要,你是罪魁祸首。”辛烨被说得憋红了脸反驳道:“上神才不会喜欢一个妖女!我凶妖女,上神会夸我做得好!”
“妖又怎么了?你家上神成仙时不是妖?”“妖女怎能和上神相提并论!”
他们吵来吵去似乎是完全忘记岁初的存在了,虽说这红衣仙君向着她,但岁初却有了离开不归渊的心思。
这不就是当时追着她八百里地、她此生最不想见到的结缘仙君羲缘吗!他是掌管三界姻缘的仙君,继任以来,促成的情缘无数,是难得一位对妖与仙一视同仁的仙君,在他眼里,仙与妖都是俗世男女,是需要他在其中牵线的若不是他执意要给她算姻缘,她也不是那么讨厌他。但一旦被催婚,什么人在她眼里都很碍眼。
别人的家务事与她无关,她正要离开,辛烨高声喊道:“不能让妖女离开!”
羲缘很配合地转过头,认出她是谁之后,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这位小友,我见你最近红鸾星动,有没有兴趣找我算算姻缘?”每次见面都是这一句,也不知道换一种说辞。不过今天又添了一句:“你是来找澄澄的吧?几千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女子进了他院子!”
岁初一顿:“澄澄?”
“哦?你有兴趣了解他吗?"羲缘兴奋道,“澄澄就是殷上神的乳名啊,你下次见他就这么喊,他跟你摆冷脸不用管他,尽管喊。”身后辛烨嚷道:"仙君!”
“闭嘴!"羲缘回头向他挤眉弄眼,眼神暗示:没看到我在给你家上神介绍发展对象吗,搞砸了你想看他孤独终老?
“哦……“岁初沉思,误打误撞,这竞是他的乳名。但目光又瞥到羲缘怀里抱着的药包,“这些药是做什么的?”
羲缘也不瞒着:“这些是怀瑾仙医开给澄澄的补药,我顺路给他带过来了。六千年前与邪祟战斗,他不是受了重伤吗?留下病根了,再加上他原本身子就……”
“仙君,不要再说了!"上神的事怎可事无巨细地告诉这个妖女!羲缘转头,正了正神:“我刚来的时候,外面又有几个不安分的邪…”身在不归渊正中央,愈发感知到邪祟无妄动荡剧烈,几千年来包藏祸心的邪祟不少,虽然有些是无名杂鱼,次数多了也会让人不耐,比如岁初来之前,辛烨已经应付完两次,殷晚澄不在的这段时间,频率更甚。殷晚澄好像也不是看上去那么轻松。
等到辛烨提剑去砍邪祟走远,岁初又问:“殷晚澄原本身子就弱?”“阿……"羲缘有些犹豫,“这事是澄澄的秘密了,你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他不愿意,我不方便说。”他瞅了一眼岁初的表情,唯恐她对殷晚澄失去兴趣似的补充一句:“不过他身体的确不好,我刚认识他那会经常高热不停,若不是他原身是白龙,估计者都扛不下去,只是他爱逞强,难受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