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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1 / 4)

第36章第36章

今年的亲蚕礼定在了三月十五,跟春耕节一样,是一场于国于民至关重要的大事。

农与桑,便是粮与衣,举国皆重。

因而蚕桑也有其对应的祭祀礼,便是每年皇后亲自主持的亲蚕礼。那一日,皇后会率领众嫔妃和外命妇祭拜蚕神螺祖、并采桑喂蚕,以鼓励百姓勤于纺织。

商周时候,亲蚕礼那日,皇后会率领内外命妇于北郊祭祀,后代历朝也随之效仿,每年三月,皇帝要去郊外祭拜农神祈求风调雨顺,而皇后则在宫内的先蚕坛举行亲蚕大典,代表天下千千万万的女子向天祈祷。随后才是在宫内的桑园内采桑、喂蚕,最后将蚕结出的茧亲自缫丝,织成布料,染上朱绿玄黄等颜色。

过程听着虽复杂了些,但也挺有趣,贺兰运觉得比春耕节有趣些,欣然前往。

乘着马车行在那条自打来了上京不知行过多少次的道路上,贺兰坛闭目养神,耳畔除了车牯辘滚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阿弥大口咬胡饼的脆声。忽然,阿弥口齿不清道:“那好像是慕容公子。”不消去看,贺兰坛也知道阿弥说的是哪个慕容公子,贺兰坛顺着车帘往外瞥了一眼,看见了正着甲胄带着金吾卫策马过街的慕容渊,随后很快收回了目光。事到如今,也没必要有什么牵连了。

收回目光的那一瞬,慕容渊看了过来,不过他太慢了,只看见了青色的帘缦落下,还有女郎一闪而过的素手。

胯.下的马儿仿佛也体察到了主人的心意,马蹄声躁乱了不少。阿弥也不再看,只觉得那位还怪可怜的,转头道:“姑娘跟慕容公子真可惜,就差一点就能如愿了,姑娘心中也很难过吧?”她在凉州时看过不少为情所困的女子,多少都要哭几鼻子,阿弥觉得姑娘也许是强撑着,所以看起来一切如常。

听这话,贺兰运忽地笑了,环着双臂道:“傻阿弥,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虽欣赏慕容公子那般的儿郎,但也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只是可惜罢了,阿弥要记住,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可的道理,重要的是你自己还在就好。”阿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去提些乱七八杂的了。亲蚕礼不同于春耕节,要随着帝后穿着朴素清雅些,亲蚕礼则要隆重些,尤其皇后,这一日要身着皇后特有的鞠衣礼服。赤边素纱单衣,外罩黄色纱罗外袍,也就是交领鞠衣,围敝屣,头戴十二钗花树冠,腰系绶带玉佩,脚着高头履。

皇后的礼服分为三类,其中除了亲蚕礼特定的鞠衣外,还有其他两种,一为祎衣,二为钗钿礼衣。

三种里最隆重的便是祎衣,只在受册、助祭、大朝会这样的场合出现。钗钿礼衣是三者中较为随意的一类,只是皇后在宴客时的穿着,较鞠衣和祎衣少了几分规矩。

主持亲蚕礼的皇后都如此隆重,其他命妇自然也不会在装束上随意,纷纷穿上了她们的命妇礼衣。

贺兰运如今还没做皇家妇,自然还没有什么特定的礼服,她只需将自己打扮地庄重漂亮些就好。

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因为赵洵安对鹅黄色心心中芥蒂,时隔一旬,贺兰运再度穿上了这个颜色,下身一腰鲜艳的石榴裙,脚穿珍珠翘头履,华光万千。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马车速度缓了下来,慢慢下来。贺兰运结束闭目养神,阿弥说她腿忽然麻了,贺兰运便先阿弥一步下了车,自然而然地扶了一下卫朔的胳膊,只是虚虚往宫门口一扫,就看见了一个惹眼的身影。

虽然还是一身红,但皇子的礼服是颜色更深沉些的红,大袖外袍上又罩了一层纱衣,腰系金玉带,头发也被长冠束起,一条红缨带连接着长冠与脑袋,最后在脖颈处系好。

缨带颜色鲜艳,自乌发而下束在脖颈,与其冷玉般的肤色形成强烈反差对比。

赵洵安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就是神情有些焦躁,看起来是等急了。贺兰运当即一愣,第一反应在想莫不是在等她?但又觉不大可能,赵洵安有多想不开才会专门过来候她?正当贺兰运狐疑时,就见正揣着手不耐烦站着的赵洵安看了过来,脸一沉往这边走来了。

直接越过宫门,大步流星走到贺兰坛跟前,神情不虞道:“你怎么来这么晚,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贺兰运一句话都未曾说,迎头就接了对方这么一句埋汰,听得贺兰运一愣,有种自己给他气受了的错觉。

周围还有不少守门的将士,皆在偷偷看戏,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兴趣盎然。贺兰坛上下打量了赵洵安一番,觉得他不可理喻,一时整得她什么规矩礼仪都抛诸脑后,费解道:“是我让你来的吗?”谁知道这人会莫名其妙跑到宫门口来等她,这不是自找的?赵洵安一时语塞,面皮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道:“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母后硬逼着我来我才懒得过来,快随我过去!”原本赵洵安都不想参加亲蚕礼的,奈何母后非要他去,不仅如此,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跟贺兰坛好好磨合,更是让他亲自过去接人。“不过是几步路,哪里用得着我去,她又走不丢。”赵洵安嗤笑着反驳,得来母后责难的目光。“你们如今已然定下了婚事,不久将结为夫妻,去迎一下自己的未婚妻又如何,多行些体贴之事,说不准贺兰能对你改观些,也破了外头你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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