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李元吉怒,“就怕枪棒不长眼,一槊给这贼老黑捅死了,要不我把槊刃取下,让这老黑来夺我槊,能夺到算他有几分本事。”
尉迟恭对元吉也很不爽,直言,“不必那么麻烦,齐王的槊根本伤不到我分毫。”
众人都没想到,尉迟恭会这般不敬齐王。
倒是远远的封德彝和宇文士及两人站一起,封德彝低声点评,“这个尉迟恭倒是个聪明人,他这是在向秦王献投名状呢,秦王让他和齐王比槊,他这般态度,彻底得罪齐王,可却也让秦王更加信任,
从此以后,尉迟恭这武周降将,也就彻底成为秦王心腹了。
看不出来,这打铁出身的尉迟恭,五大三粗黑如炭,倒是心细的很。”
宇文士及也赞成这种说法,“秦王给尉迟恭找面子,尉迟恭则顺势表忠心,呵呵,有意思。”
那边,
双方各去准备,
很快就让出一大块空地,引的无数人赶来围观。
李元吉披上鎏金战甲,骑着康居骏马,手持尚方御造马槊。
当尉迟恭走出来时,所有人都惊讶了。
这个老黑居然只穿了条犊鼻裤,骑着匹战马,连鞍都没配。
他也没持槊。
就这么赤手空手,裸身骣骑。
元吉怒火上升。
“你这是找死!”
尉迟恭却道:“当日我就是这般面对单雄信的,”
“好,好,”李元吉连说了两个好字,便策马持槊冲向尉迟恭,尉迟恭在马上从容应对,
李元吉刺、挑、拍、扫各种招式用尽,也没能碰到尉迟恭一下。
四面围观者无不惊叹。
李元吉涨红了脸。
此时李世民走出来,“敬德,避槊难还是夺槊难?”
“夺槊难!”
“那你给我们展示一下夺槊!”
李元吉暴怒,这是不把我放在眼中,他调转马头,猛踢马腹,纵马一跃,想要一槊刺死尉迟恭。
平时李元吉习槊,有谢叔方等一众人教导,也经常跟他们比试,但这些人哪个不让着李元吉不捧着李元吉,
这让李元吉还真以为自己马槊了得,能天下排的上号了。
却不料今天众人面前出丑,连个贼降将赤着身都刺不中。
那边尉迟恭瞅准机会,一把握住元吉的槊,猛的夺了过去。
槊被夺,
四面响起惊呼声。
李元吉脸涨的通红,却还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尉迟敬德将军这解槊本事果真了得,我看天下用槊者,尉迟敬德将军得称第一。”
尉迟恭马槊第一,他输给第一,那也不算丢人。
只是心里面,却已经把尉迟恭恨上了,甚至连二哥世民也恼上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落他面子,就因刚才自己说要攻洛阳?
宇文士及在远处惊叹道:“这尉迟恭真是勇猛,”
封德彝却道:“秦王麾下不缺猛将,秦叔宝此前曾三次击败尉迟恭,据说几次被秦叔宝的锏砸的吐血。不过尉迟恭敢这般顶撞得罪齐王,能如此向秦王表忠,倒是少有的。”
“你说王世充还真敢再来攻青城宫吗?”宇文士及问他。
“打仗这种事,秦王比你我都更擅长,既然他说王世充会来攻,那肯定会来。就如今天,秦王略施小计,王世充不就果真来攻千金堡了吗?”封德彝很佩服李世民,“看来年前还真有机会拿下洛阳,回长安过年了。”
宇文士及点头,“跟着秦王打仗,确实很爽快,每战先锋,必身先士卒,有勇又有谋。”
“秦王出马,攻无不克啊。”
“这次东征,要我说晋国公功劳也不小,这么短时间,收取连城百座,以一支偏师,却尽取王世充洛阳外围之地啊。”
两人提到李逸,也是都佩服万分,要说起来,他们当初从山东奔洛阳后,还是李逸举荐他们到秦王麾下的。
“你说平定王世充后,晋国公之功要怎么封?”封德彝道。
宇文士及想了想,“他现在兼检校侍中,马上要去掉前三个字了吧。”
明年的李逸,也才十九,十九岁的侍中,还是有些惊人的。
次日。
王世充果然引精锐两万来攻,自方诸门出,凭故马坊垣堑为倚靠,临谷水列阵。
李世民反倒是欣喜不已。
下令屈突通和窦轨率五千步兵渡谷水攻王世充,“待两军交阵,立即点燃烟火传讯。”
他自己则引玄甲骑至北邙山列阵。
“贼势穷困,悉众而出,想要侥幸翻盘,来的正好,就怕他龟缩洛阳城中不出呢。
今日一举破之,洛阳便好打了。”
屈突通、窦轨亲率五千步卒渡谷河,率先发起进攻。
两军交战,屈突通令放烟火传讯。
李世民见烟起,率玄甲骑兵从北邙山杀来,仍是他惯用的铁砧战术,以步兵进攻拖住敌人为铁砧,他率精骑为铁锤,锤打敌军。
不过这一战并不轻松,
王世充也是有备而来,他选择的战场,是一处较为狭窄的地形,并以旧马坊的残垣断壁来保护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