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和杨士林只能活一个。
比阳城南门缓缓开启,
残阳如血。
田瓒勒住疆绳,身后百骑一起停下。
“长史请!”
城门处,杨士林的牙兵抱拳,身上甲叶碰撞锵锵作响,十分刺耳。
田瓒轻踢马腹,催马前行。
他身后的骑士却被拦住。
“尚书令有令,陈田长史外,其余随从在城外驿馆安置休息。”
田瓒扭头看着那牙兵校尉,目光瞥见城堞暗处有寒光隐现。
“留下十人,其余人去驿站休息等候。”他目光直视校尉,“我身边留十人随从伺候,我义兄总不会不肯吧,或者你去请示,我在这等回复。”
气氛一时凝滞。
那校尉只好入城去请示。
一盏茶功夫,校尉骑马赶回,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田长史请。”
“我可以带十个随从了?”
“尚书令说可以。”
田瓒喝了一声,仅带着十骑穿过瓮城,越过内城门,前往行台尚书令府。
行台尚书令府衙前,
十六名持戟甲士突然交叉长戟拦路。
“放肆!”田瓒亲卫队头按住刀柄怒喝。
“尚书令有令,入府请卸甲、解除武器。”牙兵总管从门内走出,对着田瓒亲卫队头道。
田瓒轻笑两声,“我大哥这里什么时候规矩这么多了?”
“卸甲!”田瓒一声令下,亲兵们互相卸甲,然后给他也把甲卸了。
“长史请,尚书令已在后衙备下酒宴,为长史接风洗尘。”
杨士林准备了丰盛的酒席。
“贤弟来迟,当罚三杯!”杨士林看着田瓒卸了甲进来,笑着起身相迎。
田瓒笑着上前,
“大哥今日这是摆下鸿门宴啊。”
杨士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贤弟这话何意?”
田瓒接过酒杯,却没有饮,而是把玩着那只鎏金银杯,“这酒里有毒吧?”
“贤弟说笑了。”
田瓒轻笑几声,“大哥啊,你真就这么想要我死,唐人究竟许你什么好处,赐国姓李,封楚王?”
杨士林脸色微变,“贤弟酒还没喝,怎么就说起醉话来了?”
田瓒却是将手中鎏金银杯往地上狠狠一砸,
酒杯落地,
变故陡生。
外面弩机声不断响起,此起彼伏,呼痛惨叫声不断响起。
牙兵校尉董翼持滴血横刀进来,
“尚书令,有牙兵叛乱,已被诛杀。”
杨士林听闻,脸上由阴转晴,对着田瓒笑道:“你不该来的,”
“噗呲!”
话未落,董翼横刀已经砍出。
一刀狠狠的挥砍,
杨士林头飞起,
鲜血喷溅。
田瓒看着在地上滚动的杨士林首级,冷笑着道:“你酒后奸淫董翼妻子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的。
你连牙兵的军饷都敢克扣,就当知道你离死不远了。
你以为我为何敢孤身前来?因为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保不住人头了。”
“田公,杨贼的首级。”董翼捡起杨士林首级,递给了田瓒,“接下来怎么办?”
“派人给襄阳上表,我愿率显州道六总管府三十五州,归附大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