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班子也不必留下去了。”他拂了拂衣袖,轻描淡写道,“既然如此,那就干脆遣散了吧。”
话一出口,如同降下一道晴天霹雳,秋音堂所有的人这才全部脸色大变,齐齐磕头,连声哀求。
不仅是她们,白荔丹樱听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遣散了秋音堂,一时也有些震住。
墨末忙道,“公子!冤枉啊!许是有人不小心刮倒了白荔,不敢出头承认,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一直保持沉默的班主也再也按捺不住,从众人中跪了出来,高声道,“使不得啊公子!离开了郡公府,秋音堂又能往哪里去呢?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你们这种班子,本来就是四海为家,待在郡公府这许多日,也算是可以了,如今放你们离去,正好来个好聚好散,难道不好吗?”牧临之淡淡道,又转头看了看李皋,“朔常,你没有意见吧?放心,改天我一定赔你一个更好的。”
“我当然没意见。”李皋下意识地回道。
他早就看出了牧临之今日的不同寻常,一个班子而已,随他高兴,就算遣散了也没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落在秋音堂众人的耳朵里,无异于雷击。
她们好不容易才入了郡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户,要是被遣走,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没了不说,又要重新过回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苦日子。众人纷纷两眼发黑,嘴里发苦。
“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哭上了呢?”牧临之睥睨着跪地哀求的众人,“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除了给你们结了这个月的月钱,额外再多给你们半年的俸禄,足够你们用上好一阵的了,这个钱我替郡公府给你们出,你们可满意?”
一顿饱饭,和顿顿饱饭,她们还是分得清的,听此恩惠,众人只是愣了一愣,铁了心一心想要留在府里,又开始继续哭声哀求。
“怎么?”一旁的叶桂霖却是看不下去了,他本来就因为白荔被牧临之抢走了而心气不顺,脸色沉下去,正好拿她们当起了出气筒,“已经给了你们天大的脸面,怎么还不见好就收?真以为在郡公府待了这么多日,就拿起乔来了不成?再不识相,就直接把你们给打出去,我看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秋音堂众人一愣,立刻住了嘴,个个口僵舌麻,苦不堪言。
“想要留下来嘛,也不是不行。”牧临之又在这个时候悠悠开口道。
“到底是谁害白姑娘落水的,说出来。”他环视众人一圈,淡淡道,“我既往不咎。”
秋音堂众人经历了这一遭大起大落,后背的冷汗早已湿了一层又一层,闻此一言,纷纷如听天音,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坚持,几乎个个都要争先开口。
和玉绡平时最为亲近的蓝芷急急跳了出来,指着玉绡道,“我看见了!是她!是玉绡干的!”
有了她的出头,又有几人陆陆续续站了出来,指证玉绡。
玉绡身子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完了。
玉绡从恍惚中回过神,怔怔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牧临之,以及他怀中的白荔,如梦初醒,急忙磕起头来,流下了眼泪,“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对不住白荔,求公子们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哦?”牧临之饶有兴致地看着哭天抹泪的玉绡,问道,“能告诉我吗?你为何要这么做。”
玉绡只觉得此刻已是大难临头,咬了咬牙,声泪俱下道,“我嫉妒丹樱和白荔,我嫉妒她们两个,自打她们两人来到了秋音堂,就抢走了我的风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我本来不想害白荔的,若不是她事事跟我过不去,事事挡在丹樱的前面……我本是无心,都是她逼我的!”
丹樱听完缘由,一阵恼怒,愤声道,“玉绡,你有什么跟我过不去的,冲着我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对阿荔下手!你知不知道阿荔她不会水,若不是小郡王赶来的及时,阿荔很可能因你而死!”
玉绡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心中一急,再也不复素日的张扬狂妄,跪着匍匐到牧临之的身边,哭求道,“白荔,是我错了,是我对不住你,你福大命大,大人有大量,就宽恕我这一次吧,可不可以?”
见白荔无动于衷,玉绡病急乱投医,又紧紧抱住了牧临之的小腿,“公子!公子求你宽恕我!我知道错了!”
牧临之轻轻呵了一声。
“嫉妒吗?有趣。”
他笑了笑,慢慢道,“确实,她的确有让你嫉妒的资本。”
白荔一怔。
随即,他话锋一转,似乎有些苦恼,“不过,我承认,我确实不明白你们女人之间这些错综复杂的情感。”
“在这个世道,女人没有发声的权力,女人属于弱者,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而我不明白的是,明明你们同为女人,同为这个世上的弱者,做不到报团取暖的话,也至少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还要互相妒忌,自相残杀,将自己的痛苦付诸在自己的同类身上……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我实在是不理解。”
牧临之语气缓缓,变得越来越冷静,这种冷静透着令人不安的紧张感,“如果你是一个安分守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