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立,岿然不动的人影站在那儿,不是微生仪是谁?
而后,只听有人窃窃私语:“听说戒律长老临时有事,今日考训之人换成无生道君了!”
“什么?还不如换成那老头呢,那老头老眼昏花说不定还有机会借机行事,换成微生仪,我们可惨了!”
此时,江云萝的想法和众人一样。
善九却天真道:“微生仪是你师兄,他应该不会特别为难我们吧?”江云萝:“你想多了,师兄眼里容不得沙子,善公子,我怕是帮不上你的忙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无情抽身。
善九直接垮了脸:“别呀!江姑娘等等我!”江云萝假装没听见,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特意挑了个离得远远的地方坐着。
接着,就听台上人泠泠道:“今日考训,无外乎宗门戒律,弟子仪范,以及仙门史录,所有考问之题均列于金墙之上,尔等选问作答,默于纸上,一个时辰后交上来。”
有人弱弱举手:“敢问选问作答是什么意思?可以只选一个问题吗?”问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蓬莱善九。
下一刻,微生仪的眼神扫过去,依旧是清凌凌:“所答之问低于二十者,为不合格。”
“什么?二十问?怎么这么多?”
有人唏嘘,有人惨然,有人掩面想哭。
江云萝却是面无表情,反而使劲眯眼睛。
微生仪:“好了,静声。此乃宗门考训,各位务必端正姿态,不可交头接耳,不可传抄舞弊,更不可……”
话没说完,底下一道人影磨磨蹭蹭。
微生仪眸光压下:“江云萝,你做什么?”被毫不留情叫起来的江云萝鼓起勇气:“回禀师兄,我想换个座位,这里有点反光,看不清字……
这话说完,空气里显然安静了一瞬。
来自上方的视线亦多了几分深意。
“哦,是吗?"看着坐得离他那么远的人,微生仪寡淡的眉眼流淌出不易察觉的暗光。
他幽幽道:"既然如此,你便坐在第一排。”第一排?江云萝呆滞在那里,不动了。
直到微生仪再次寒凉开口:“怎么,还不过来?”无可奈何的江云萝只好抬脚,而身后的其他弟子则朝她投来了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那可是第一排!跟台上的案桌正好挨着,都没人敢坐那儿的!这下好了,之后这一个时辰,她可有的熬了!江云萝行尸走肉般走了过去,觉得自己好像走向刑场。脑海中的白赤:“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反正该会的你也会了,这么担心做什么?”
江云萝:“你不懂,我有第一排综合征,之前每次考试坐在第一排我都会紧张到手抖,就跟恐高一样。”
从没听说过如此症状的白:…”
本以为她是在夸大其词,谁知道,铺开纸落下的第一笔墨迹便晕开了。写的字更是如同狗爬。
哈哈,作为一个现代人,把字写成这样她丝毫不觉得脸红。可谁让她穿了呢?
于是,顶着头顶越发强烈的视线,江云萝硬着头皮将那一行字给写完了。之后不经意抬头,果不其然看到微生仪深深皱起的眉头。但他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好在,在经历了前半个时辰的“战战兢兢”后,江云萝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剩下的几个问题给写完了,正好凑足了二十个问题。只是写完之后,她还不敢趴着睡觉,更不敢东张西望。唉,还是现代的考试更自由一点,想交白卷就交白卷,想睡觉就睡觉,哪像现在,坐如针毡,腰杆笔直,还要时刻承受来自头顶的视线!江云萝:“好无聊啊……
脑海中的白赤:“要不然,我再给你讲个故事,话说天地初开,一切混沌,世间诞生的第二个”
江云萝:“打住,我现在不想听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
江云萝:“你不如给我讲讲你身为神物,当初是怎么被抓到的,又是怎么被困在参商殿那么多年还养得那么肥的?”疑似遭遇人身攻击的白赤:“……"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故意找它不痛快!蘑菇一怒,立马将斑斓的伞盖变了颜色,变成黑乎乎的犹如丑陋的大灰蛾子一样来恶心她。
遭受精神攻击的江云萝:”
这蘑菇的脾气越来越大,她还是少招惹它吧。江云萝歇了拿蘑菇取乐的心思,这会儿又听到上方传来衣袖摩擦纸页翻动的声音。
抬头,便看到微生仪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灵机一动地执笔,画了一张清瘦的人像。
眉眼清冷,衣衫端谨,嘴唇紧抿不苟言笑,搭在桌案上的手骨修长而流畅,发丝垂落于身后,露出颈下的喉结禁欲又性感。比起那笔狗爬字,画的人像足以让人眼前一亮了。可惜,她自己还没欣赏完,就立刻对上上方投下来的视线。“江云萝。“压低的声音,并不带怒意的提醒,衣袖下传来的冷幽香气,让人好似心里蚂蚁在爬。
于是,江云萝非但没低头,反而胆大包天一样抓住他的袖子,央他看自己的大作,旁边附一行狗爬字:“师兄莫恼,师妹知错。”微生仪眉心抽动,知错?知错她故意躲那么远?还有此闲心拿画来消遣自己?
微生仪觉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