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如何发话。
没想到下一刻,微生仪就淡淡开口:“昨夜睡得可好?”“噗嗤”一声,江云萝差点呛到,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赶紧将头埋下:“不好不好,师兄,我醉酒之后时常发疯,若有冒犯师兄之处还请师兄见谅,而且…昨夜师兄也已经罚我睡在树上了,不是吗?”微生仪眸光一闪,指端摸上瓷盏,似有波动:“你怎知是我罚的你?兴许是你自己睡梦中飘上去的呢?”
那个“飘”字显然带了点其他情绪。
江云萝心里一咯噔,面上却讷讷道:“师兄忘了我恐高的吗?就算是做梦也不可能飞到那么高的树上吧……”
微生仪不说话了,本就冷淡的嘴唇也抿了起来。江云萝又不淡定了。
表情这么冷,难不成她真的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或者说,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想到自己不可言说的身份,江云萝一时之间心脏提了起来。但她努力保持镇定,不能慌不能慌,没错,就算说了什么这个时候也绝对不能认。
于是,她更加恭敬地弯腰:“师兄,昨夜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师妹的过错,师兄若实在生气,不若就将这无色衣收回去,师妹愿以此赎过。”以此赎过?微生仪的眉头压不住了,眼神似乎要将她穿透:“拿我送你的东西来赎过,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江云萝假装神情黯然:“师兄……
微生仪站起来:“罢了,昨夜之事我不追究,但今后你不可再饮酒。”江云萝立刻抬头:“是,师兄放心,我今后一定规束自身,多加反省,绝不再犯。”
“嗯。“微生仪说不追究,便真的不再提了,而是直接将一本剑谱拿给了她,“这是天道宫的菩提剑法,你先看着,待七日之后再来找我,看你领悟如何。江云萝诧异:“为什么是七日之后?今日不行吗?”微生仪语气清冷:“天道宫戒律,凡内门弟子入门之后,每日辰时需到戒律堂听训,七日之后,考训合格者方可出。”江云萝:“”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江云萝并不怎么忧愁,躬身道:“是,师兄。”殿门外,贴着墙角仔细偷听的李横七顿觉不敢置信。什么?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要知道,师兄可是从来都铁面无私的,整个天道宫,除了戒律长老外,便属他最能震慑一众弟子。
之前但凡他惹祸,也从来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扔进戒室里受罚,可换成江云萝,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呵,凭什么待她不一样?!
李横七恼怒,嫉愤,一双眼睛差点要烧起来。江云萝一出来,看到的就是他这副瞪眼歪鼻愤怒喘息的样子。稍一思考,便猜想到什么。
她故作惊讶:“横七师兄,你怎么还站这儿?”李横七直截了当问:“昨晚你到底干了什么?师兄找你过来,不是要找你问责的吗?”
江云萝幽幽叹气:“没错,我确实是犯了错事,但我不记得了,好在师兄通情达理,并不与我这个师妹计较,想必是因为师尊临走前嘱咐过,让他好生关照于我,所以才对我网开一面。”
言外之意是:有师尊护着,谁又能对她说什么呢?李横七无言以对,好吧,她现在确实是师尊的香饽饽,等了将近十年才等来的小徒弟,可不得好生护着。
哼,这么说,师兄也不过是碍着师尊的面子才对她小惩大诫的。李横七刚刚燃烧的嫉愤又瞬间跌了回去,反而告诫她:“即便如此,你以后也得谨守规矩,我们天道宫向来规矩森严,要是被戒律堂给盯上,少不了一顿鞭子。”
江云萝眉眼一弯:“多谢师兄告诫,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去干什么?”
江云萝将自己内门弟子的玉牌掏了出来:“先去饭堂,腹中空虚,想看看饭堂给不给我这内门弟子赊账。”
李横七:“……“莫名的,想到了她之前在饭堂外“掘土来吃"的话。于是,叹了一口气:“身为菩提道祖亲传弟子,吃饭竞然还要赊账吗?走吧,我请你。”
江云萝眉梢一挑,露出恰到好处的感动:“那就多谢师兄了。”脑海中的白赤:“你不是有灵石吗?之前在灵山,微生仪从孟照渊那里要来的两个大箱子,可是都给了你。”
江云萝理直气壮:“哈哈,那两口箱子被我埋了,以备今后应急之用,而且,有免费的饭,我为什么不吃?”
神物白赤:…“无法反驳,干脆自闭。
于是,在李横七的带领下,江云萝出了参商殿,一路来到了饭堂。其实,她一大早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身为这次灵山大比的魁首,外加菩提道祖关门弟子的身份,怕是已经引起了诸多议论,她也想知道一众同门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最好,还能跟他们打成一片随意攀谈,毕竟,想要今后在宗门里站住脚,一定的社交手段还是必要的。
于是,江云萝做好了心理准备,挺直脊背,露出完美的社交笑容,跟着走到了人群中。
谁知道,进去之后,一众宗门弟子竞然避如蛇蝎一般离他们八丈远。一开始,江云萝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后来才发现,是因为李横七!只见他双手抱剑,一副目中无人自负轻狂做派,身上金线钩织的内门弟子服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