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那花妖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而是再次冲着江云萝杀了过来。
江云萝赶紧屏住呼吸,迅速结了个召唤天火的手印,谁知火球落下来,不仅被那变异的花妖轻松躲开,自己的院子还遭了殃。
一看情势不妙,江云萝立刻搀起李横七扭头就跑,边跑边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横七气得咬牙:“你还好意思问我?自己的院子生了妖物,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好端端一朵花竟是妖物,本来还想采了它泡茶喝。”
不说还好,一说李横七便气得要吐血。
拿妖花来泡茶,难怪这妖物凶性大发,换了他他也想吃了她!
可恶,他一时多管闲事,平添这无妄之灾,这下可怎么好?
因为方才那一甩,李横七气息大乱,连配剑都甩脱了。
此时只敢灰头土脸狼狈逃窜,不敢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自己那冷若冰霜的大师兄。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连只花妖都打不过,怕是要被骂死。
还是先找其他人救急得好!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不等两人跑出多远,一道清明的剑光陡然划破这寂寂黑夜。
只见那剑刃如霜,恰似流光回雪明月湛然,又裹挟着猎猎寒气,嗖的一声,残影掠过,便已削断那妖花的头颅。
第二剑,正中它残喘的命脉,叫它动弹不得!
如此迅疾,如此强悍,整个天道宫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两人纷纷抬头,果然看见微生仪面容冷肃地立在半空,墨发轻动,衣袍翻飞,一轮皓月悬于头顶,映在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底,好似蟾宫里的冷面仙人临了凡。
清冷出尘,无欲无求。
“横七。”
压低的声音,带着无端的冷,李横七直接“花容失色”,几乎立刻便把江云萝给卖了。
“师兄,是她把妖物招来的!”
江云萝眼神挪过去,显然不敢置信:你这样连小学生都瞧不起你知道吗?
微生仪眸光清冷恍若未闻,不曾看他,反倒落在了倒地断头的花妖处。
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接着冷声:“小小精魅,敢迷惑我天道宫弟子,自甘堕落,为妖害人,当死。”
他周身原是笼罩隐隐的白光,说完这话便燃烧起幽蓝的火苗。
断头的花妖在灼烧中说着蹩脚的人话:“桀桀,微生仪……你以为没人知道你的秘密吗?”
微生仪神色一僵,眼里迅速弥漫杀气,接着竟是毫不犹豫地将其化成了齑粉。
如此恐怖的实力,李横七赶紧咽了口唾沫,像只被掐了脖子的鸡崽子半句不敢多说。
同样被这气氛弄得有些紧张的江云萝:“那个……刚才确实是在我院子里的,我不知道它是妖物,李横七是来救我的……”
她有意为李衡七说话,谁知微生仪并不打算放过他:“身为天道宫弟子,连一个小小的精魅都对付不了,还把随身的配剑都弄丢了,李横七,你这几年的修炼是喂进狗肚子里了吗?”
这话说的虽没有疾言厉色,可半点面子都不留,可怜李横七这娃,当场就羞愧地变了脸色。
要知道仙门之人的配剑可是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尤其是天道宫以剑证道,最为严苛。
其中规束弟子的戒律中,就有此一条:凡天道宫弟子,无故遗失配剑或忘记配于身上,视为举止不敬,德行不当,按律要受戒鞭十鞭,并闭门思过。
在灵器库时,江云萝曾在废弃的书架上无意翻阅过,当时还颇为唏嘘,觉得这戒律过于严苛。
不过是遗失了自己的配剑,难道就要以戒鞭重惩吗?
如今看来,竟当真如此荒谬。
李横七面色苍白:“师兄,我错了,这次是一时不慎,我这就去把剑找回来!”
微生仪拧起眉头:“行事鲁莽慌张,你这样子怕是连参加灵山大比的资格都没有。”
此言一出,李横七直接跪了:“师兄!你别啊,我这就去领罚,这就去!”
说完,怕他真的关他禁闭,赶紧一溜烟地往戒室里跑。
看着这上赶着去受罚的人,江云萝莫名生出了几分同情。
她蠕动嘴唇,想说什么:“那个,我……”
未来得及找借口离开,微生仪便淡淡瞥了她一眼:“你随我来。”
江云萝:“……”不是,为什么单单叫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