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赤苇京治是南见月在东京交到的第二个朋友。
他是个很好的人。
这个结论是南见月经过对他进行了一段相当长时间的观察之后得出的。
做事一丝不苟,做题时永远不会发生两次同样的错误,做完练习永远会细心处理好橡皮擦屑,如果遇到突发事件也永远冷静沉着地处理。
比如那时候补习班里有一个女孩突然流了鼻血,更意外地是她旁边的一个男生晕血,眼睛一瞟就翻着白眼往地面栽去。
咚的一声,桌上的书本也被他带倒,哗啦啦地盖在了他身上。
赤苇京治立即把人扶起来,老师也赶快从讲台上下来查看情况。
南见月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流着鼻血的女孩子,确认她没问题之后走了过去,
“不要围过来,通风,可以喝点水,给他。”
南见月用尽量简单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赤苇京治点了点头,麻烦老师开一下窗户,又让他的朋友去打点水。
他自己则将人扶到座位上坐好,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晕血君的脸色。
只是晕血而已,不消几分钟,这位同学就悠悠转醒,那个女孩子的鼻血也止住了,课堂又恢复了原样。
甚至滴在地板上的几滴血渍都已经被赤苇清理干净了。
南见月又坐回了座位,不过赤苇京治却走了过来,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湿纸巾递给她和那位流鼻血的同学。
“?”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赤苇京治指了指她右手边的袖口。
棉质衬衫的洁白袖口沾染了两滴血渍,但因为位置偏下,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谢谢赤苇同学。”
赤苇京治听着她念着自己的名字,流畅自然,发音标准圆润,微微上扬了嘴角。
南见月对赤苇京治的印象更好了些。
又熟了些之后,她知道赤苇京治其实最擅长的科目是语文,他还非常喜欢文学,但现在所在的社团是排球部。
排球?
不算久远的记忆里,那个人敞开的包里,似乎也装着一个黄蓝配色的排球。
是一项对她而言很陌生的运动。
赤苇京治还说今天下午在市体育馆有高中的排球比赛。
南见月愣了一会,问道:“排球比赛,我可以去看吗?”
补习班的课程结束,南见月和赤苇京治一起去了市体育馆。
场馆很大,下方场内的地板光滑得几乎可以照映人影,比赛已经开始了,一颗黄蓝配色的排球飞跃离开场地,砸向了观众席的栏杆,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
“看起来是一项很危险的运动。”
南见月在心里默默道。
赤苇京治笑了笑,带着她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看比赛。
他尽量简单地给南见月讲解了一下排球的规则,“排球,以球场中心的球网为界,两支队伍进行比赛,球不能落地,也不能持球,是用三次触球来连续攻击的球类竞技运动。”
南见月点了点头,听得很认真,讲到位置的时候,赤苇京治指了指被换上场的那名12号球员,道:“这位选手大概率就是主攻手,看起来很有王牌的气势啊。”
听到了熟悉的词,南见月问道:“王牌?”
赤苇京治看着场内,道:“那是一只球队的气势的象征,带领球队所向披靡的灵魂人物。”
他的语速仍然保持在让南见月能听懂的缓慢,她仔细记下了这句话。
原来那个人就是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吗?
场上的那位枭谷的12号上场之后就立即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气势,他有着一头奇异的黑白色头发,每一根发丝都桀骜地向上竖起,身材矫健壮硕,连气质都昂扬积极得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高大的身影凌空跃起,停滞于空中的一瞬间,手臂下落,扣下的球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砸向地面。
南见月和赤苇京治都瞪大了眼睛。
枭谷的横幅在对面观众席上,在此时成为了这位球员的背景,也是此时此刻的最佳写照。
【一球入魂】
这就是排球,这就是王牌。
原来如此。
她转头,却看见赤苇京治脸上显露出难得一见的怔愣表情,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刚刚扣球得分的12号。
比赛接近尾声,南见月跟赤苇京治说了一声,离开了观众席去买水。
外面的过道里就摆放着一台自动贩卖机,南见月从出货口拿出了一瓶苏打水,半靠在墙上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比赛应该是快结束了,一波波的人群结伴离开。
有些是做休闲打扮的成年人,也有穿着校服和运动服的学生。
他们还时不时地讨论着。
“那个枭谷的12号,听说是一年级啊。”
“不是吧,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一年级啊!”
“我知道他,他是丑三中学毕业的木兔,国中联赛的时候就很有名了!”
“诶诶,好厉害呐。”
“哈哈哈哈,等我再练练,肯定比那个木兔还要厉害。”
南见月没抬头,却也默默听着。
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