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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3 / 6)

听商月楹这言语意思是要回府,他忙站直了些,偷偷瞄了过去。

先前那相熟的青衣伙计从拐角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两个油纸包,见到商月楹忙笑迎过去,“您要的炙烤乳鸽!”

春桃将油纸包接了过来,三两步行至元澄身前,将油纸包塞进了他怀里。元澄茫然:“夫人?”

商月楹索性靠在廊柱上,抱臂轻笑一声,“你今日跟了我许久,想来也没听我的话去荧桥边买饮子,饿了半日,是不是馋了?”“方才是罚你,这会是赏你。”

“罚你既跟了我,就该时刻听我的吩咐,赏你今日辛苦,合该吃点好的。”元澄握紧了怀里那两个还冒着热气的油纸包没吭声。他就知道!

夫人如何会是那等刻薄之人!

他一双漆黑眼珠滋溜乱转,想了七八句夸赞商月楹的话,正欲开口,转角处雅间的门被推开,前后有身影从里头走了出来。元澄一怔,飞快将油纸包塞进了怀里。

商月楹与柳玉屏循声望了过去。

柳玉屏认出后头那穿玳瑁色鹤纹圆领袍的中年男子,她悄声与商月楹耳语:“那是礼部尚书,曹光,曹大人。”

商月楹扑扇几下眼睫,了然点头,“哦,是那位在赏荷宴与薛玉争执的曹夫人的夫君。”

曹光年岁摆在那,四十出头,略微有些发福,腰间躞蹀带勒得紧紧的,叫人疑心他那脸色到底是喝了酒如此红,还是叫这躞蹀带给勒红的。只见曹光与身侧之人俯身作揖,他道:“今日碰巧在此处与殿下遇见,是下官运气好,今日这顿晚膳用得极为畅快,殿下方才所言句句说进下官心坎里,天色不早了,可要下官派人送殿下一程?”语气里尽是讨好之意。

谄媚又油嘴滑舌。

另一人身形欣长,穿一袭湖水蓝云纹织锦袍,眼眉舒朗,面若冠玉,便是聆听人说话时,也谦着神色,瞧着和和气气,顺眼极了。他瞧着年岁不过弱冠,方才曹光一口一句殿下,满汴京能被唤作殿下之人也不过四个,便说年轻人的身份已呼之欲出。五皇子,赵祈。

就见赵祈温润一笑,“曹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是我巧遇曹大人,酒过三巡,曹大人愿与我交心,倒是我受宠若惊了。”“不必劳烦曹大人套车送我,还请曹大人先走一步。”说罢,他作势侧开身子,好叫曹光先行下楼梯。曹光惶恐极了,却推辞不过,只得一步三回头下去了。可商月楹瞧得真切,曹光下去后,侧头与身后小厮说了些什么,面上不复谄笑,细了瞧,倒有些讥讽意味。

她不免咋舌。

都说这五皇子不受宠,不曾想这曹光还未离开泠仙楼就敢如此露出如此明显的嫌弃之色来。

赵祈一转身便发现了商月楹与柳玉屏二人。自然也发现了元澄。

立在原地踌躇片刻,赵祈便抬步往这边走来。他扬起唇畔笑意,与商月楹温言打招呼,“久闻都督夫人美名。”商月楹忙拉着柳玉屏伏腰行礼。

赵祈认得元澄,商月楹又梳着妇人发髻,能将她认出来并非难事。元澄也沉声唤了句殿下。

赵祈仿若真的就是过来寒暄一二,故而又将目光掠至柳玉屏身上,他神情一顿,笑道:“柳小姐。”

柳玉屏原垂首站着,忽然听见他唤自己,下意识便抬眼撞进了他温润和善的眸色里,“殿下认识我?”

赵祈守礼,先她一步移开了视线,只道:“我见过柳小姐的画像。”柳玉屏两唇翕合,未能答话。

赵祈还要说些什么,元澄忽往前走了一步,半边身子挡住了商月楹与柳玉屏,他笑道:“殿下,时候不早了,今日的确巧得很,不若早些回去?”赵祈复又望一眼柳玉屏,旋即一笑,“好,告辞。”他走后,商月楹撞了撞柳玉屏的胳膊,“我送你回去?”柳玉屏回了神,忙摆摆手,“我今日是坐马车出来的,不必送我,你今日穿得这样少,还是快些回去,染了风寒可就不值当了。”商月楹只好与她一道往汴梁河边走,而后各自上了回府的马车。坐在马车里,商月楹听着外头吵嚷的声音,忽然掀帘靠近元澄,问:“元澄,五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澄被她吓了一跳,忙勒辔放缓马车的速度,故作沉吟片刻,这才答道:“五皇子是皇室血脉,天之骄子,自是寻常人不可比及的。”像是说了,又像是没说。

商月楹′喊′了一声,果断放下了车帘。

早知他嘴里打听不出几句实话,她就多余问这一嘴。都督府门口悬着几盏明灯,从引泉那得知薛瞻还未回府后,商月楹遂领着春桃往花韵阁的方向走。

进花韵阁时,荣妈妈正叉腰立在廊下训斥两个躲懒的婢女,见她回来,忙迎了过来,“夫人可算回了,哎哟,夫人怎的穿得这样单薄?”顾不得再训斥那两个婢女,荣妈妈将二人打发走后,便匆忙喊着秋雨去伺候商月楹沐浴。

荣妈妈这般紧张,倒叫商月楹愣怔半响,她失笑道:“妈妈,我今日是瞧着天暖了才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外头也暖着呢,我自幼底子好,不会染上风寒的。”

荣妈妈却嗔她一眼,道:“这倒春寒还没走干净呢,春寒,春寒,春日里还受寒,当真难受极了,若染了病气,夫人岂非得不偿失!”商月楹知有些年岁渐长的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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