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是宁家那位,大人,这......他与您也算旧识了。”
付完银钱后,宁绪之冲茶摊老板温润一笑,就神色自如地跟在商月楹身后走了。
二人又停在一处售卖香囊、手帕之物的摊前,至少从元澄的角度看,二人已经算不上疏离了。
薛瞻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他往茶摊那处走,寻了处能看清商月楹模样的位置坐下后,茶摊的翁老板就凑了过来,“客官喝点什么?”
元澄忙搭话:“简单的茶水即可,多谢。”
见茶摊老板转身去忙,元澄作势去看他冲茶,佯装不经意提起:“方才我好像在您这瞧见宁兄了,我与他是旧识,见他与一女子同行,就没上前叨扰。”
“老板,我看您与他也还算熟络?”
翁老板乐呵一笑:“什么熟不熟的,你说那位宁郎君啊,他就是从前常来我这饮茶罢了,一来二去关系也还不错,他是带了个女子过来哩,商小姐,在汴京也算耳熟了,你可曾听过她的芳名?”
“我听了一耳朵,二人好像在说议亲之事。”他动作迅速,说话间就已冲好一盏热茶。
“这汴京又要多一桩美谈喽——”
元澄听见‘议亲’二字,颤巍巍去接那有些烫手的杯盏。
过了一会儿,翁老板又将余下的两杯茶分别呈给薛瞻与元青,薛瞻握着杯盏迟迟没喝,神情还是那般平静,可握着杯盏的手背却青筋虬结,刺眼极了。
元澄不敢细看,忙将头给低了下去。
大人耳力好,定是听见了。
薛瞻透过面具缝隙去盯着不远处的商月楹看,身旁的宁绪之唇角含笑,将身边那些拥挤的人群都隔绝开来。
瞧着贴心,实则是在暗自制造与她亲近的机会。
她就如落入陷阱的羊羔般,不知身后的目光有多觊觎。
元青语气犹豫:“大人,商小姐议亲一事......”
“什么?”薛瞻蓦地打断了他的话,杯中茶水也因手的力道太重而溅出些许在他手背,叫人觉得,他再大力些,这杯盏就要在他掌心沦为一滩粉末。
他低嗤一声:“她说议亲就议亲了?”
休想。
他会用行动告诉她,既招惹了他,就永远都别想从他身边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