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可怖。
裴霜他们赶到时,挖出人头的槐树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世人虽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心。
张泉呵斥他们退远些,不要破坏现场。
人头的本来面目已经辨不清,从下巴上残存的胡须能确认是个男人。裴霜问老汉:“狗是从哪儿刨出来的,除了人头,没有其他看到其他的吗?”
老汉指着一处方位:“那儿,其他的没看见,看见个人头都吓死了,哪儿还有功夫注意其他的呀!”
大黄狗摇着尾巴迅速地跑到刚才刨坑的地方,仰着头似在讨赏。霍元晦环视这偌大的山,又看了看这条大黄狗,问张泉:“身上有吃的吗?”
张泉掏出一个肉烧饼:“有,大人您饿了?“他时常会在怀里揣些吃的,谁要是饿了,找他要准能有。
霍元晦指着狗:“给它,让它带着你们搜。”张泉有些心疼,这肉烧饼他还没尝呢,但为了破案,还是不情不愿地撕了半块喂狗。大黄狗吃了烧饼,汪地叫了一声,一甩尾巴就跑开了。“哎,别跑啊。"吃了他的东西得干活!
张泉追着黄狗跑,只见黄狗跑了一段停了下来,然后围着这块转。张泉觉得奇怪,叫人一挖开:“大人,找到了,这里有只手。”得,他烧饼没白喂。
在黄狗的帮助下,衙役们寻到了尸体的其他部位,基本都是围着槐树。尸块陆续被挖出,找到了左臂,右臂,躯干,左大腿,左小腿,右小腿,加上之前找到的头颅,总共应该是被分成了八份,可剩下的右大腿却怎么也找不着。
张泉挖了半天土无果:“嘿,奇怪了,就是找不着剩下的。这王八犊子埋哪儿去了?”
他对着旁边黄狗问:“狗兄,剩下那块在哪你知道吗?不然再找找?”大黄狗没再动作,坐在树下不动了。
霍元晦看他们都快掘地三尺,下结论道:“从痕迹看,只有这边士的颜色不对,其他地方的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说明凶手埋尸的地方就在这片,而且狗的嗅觉灵敏,它都找不到,那剩下的尸块大概不在这里。”裴霜已经就地拼起了肢解的尸体,开始验尸:“死者脸上被泼了热油,脸皮被完全烫坏,后脑有血肿,但最多导致昏迷,不会致命,前胸与后背都有砍伤,真正致命伤是脖子上砍的这刀,失血过多而亡。凶手开始分离他的头颅时,死者还没有死。手脚是死后隔一日被分割的。尸块有被水泡过的痕迹,而且浸泡时间不短。”
方扬雌牙咧嘴的:“那不就是被活活砍死的吗?杀了人还分尸,太残忍了,有多大仇啊。”
“没有找到死者的衣物和其他东西,会不会是劫财?“曹虎问。“也有可能,他拇指有硬茧,应该是常年戴了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看宽度,大概率是个扳指。现在不见了。”
张泉对裴霜的验尸技术是越来越佩服,好奇问:“死前伤和死后伤也能分辨出来?”
“可以,因为人死后血液就不会流动,伤口会呈现不同的状态。”张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裴霜继续翻动头颅,索性将头骨上多余的烂肉全部剔除,只剩下头骨:“从牙齿磨损和颅骨闭合状态来看,此人生活条件不错,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二天但不到三天。”从此人的身材也可以佐证,躯干微胖,有着标准中年男子的肚腩。“切口平滑,说明凶手用的是利器,但这个凶手下手并不熟练。“裴霜拿起左大腿,“关节处都被砍碎了,完全凭借一股蛮力。”裴霜一路检查到两只小腿的时候停住了,等了会儿,只见她用柳叶刀切开了脚掌,众衙役默契转过了头,围观的群众早在她拼凑尸块时跑的一个不剩。裴霜盯着尸体的掌骨看了会儿:“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右大腿了。”霍元晦:“有何发现?”
“他的两只脚掌都有些变形,一只是因为长期不受力,另一只则是因为长期受力,左侧掌骨往外倾斜,右侧脚掌筋骨有些萎缩,此人应该是右腿有伤,右小腿腿骨只是有些变形并无伤口,那伤极有可能是在他的右大腿,而且应该是骨头上的伤。”
凶手用热油烫坏了死者的面部与藏起右大腿都是一个目的,就是不让人确定死者身份。凶手怕人发现死者右大腿有伤的特征,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招反而欲盖弥彰。
“看得出来是什么凶器吗?”
裴霜不能肯定:“利器,斩骨刀,斧头,镰刀这些都有可能,不是什么特殊的武器。”
霍元晦瞥了眼那光秃秃的头骨,问:“能恢复他本来面貌吗?”裴霜左右看了看:“有些难度,需要时间。”“多久?”
裴霜思考道:“快的话三天,如果慢……不好说。“人体骨骼在成年后不会有大改变,但肌肉走向,后天的习惯,或胖或瘦都会影响到最终的长相。“你先尽力恢复,我们回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确定死者身份。”裴霜点头:“嗯。”
回县衙后,霍元晦核对了进来的失踪人口,并未发现符合的人员。张泉猜测:“人在清河村发现的,会不会是村里的人?”霍元晦摇头:“不像,死者是富户,而清河村清贫,富户更加少,若少了人,应该很容易找才对。”
也叫村民来认尸,但没有样貌,大家都不敢说认不认识,于是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