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我与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半分私情。且表哥以道远先生典范,曾立誓与道远先生一般终身只娶一妻,永不纳妾。所以表哥也是不同意的。姑母只是看嫂嫂一直没有怀孕着急罢了,后来嫂嫂……”
说到这儿她顿了下,轻咳了下继续说:“嫂嫂有孕生下顺哥儿后,姑母就没提起过这事儿了。”
曹姝离开时还恋恋不舍地望了眼霍元晦。
霍元晦以袖遮面饮了口茶。
裴霜噗嗤笑出声:“人家要看你,你遮什么?”“就这么乐意我被人看。“霍元晦面上浮上薄怒,她就一点儿危机感没有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看两眼又不会损失什么。“难得有逗他的机会,裴霜一脸调笑意味。“正经些。"霍元晦捏了捏眉心,忽然觉得头有些疼。又教训她!她哪里不正经啦。
“姚夫人怕是会错了意,曹姝方才提到王瑁之的时候,无半分爱慕之情,反而眼睛都黏在你身上,方才那番话也是说给你听的。如此看来,她的嫌疑倒是不大。”
“王家门口有下人看门,若想悄无声息来到内室来作案,有些难度,还是内部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可王家内部人,又没有动机。”而且从众人的说辞来看,大家都没有作案时间。“不过王曹氏隐瞒李婆子这事很可疑,还有曹姝似乎也有所隐瞒。王家人怎么回事,死的是他们家孩子,却不肯直接了当?”霍元晦饮了口茶:“人总有私心。”
即使是至亲,也会权衡利弊。
眼下只能顺着李婆子这个线索查一查,都摔了碗,必定不是简单的争吵。次日一早,裴霜和霍元晦就去了王记胡麻饼店找李婆子。可得到伙计的回复是李婆子已经辞工走了。“走了?为何,因为她与掌柜夫人吵架吗?”“应该是吧。李婆子是主动辞工的,估计是觉得得罪掌柜夫人活儿也干不下去了。”
“你知道她们因何争吵吗?”
“具体不清楚,她们在屋里吵的,好像是在争一只碗,李婆子说掌柜夫人偷了她家里一只碗,让她还回来。”
“啊?偷碗,很贵重的碗吗?”
“不是,就是家里平常用的普通粗瓷碗,后来还打碎了。”“你们掌柜夫人真的偷了碗?”
伙计左右看了下,确定无人:“真的偷了,从她身上搜出来了。当时阿……掌柜夫人那脸青一阵白一阵,还是掌柜出来赔了银子才了事。”伙计就知道这么多,再详细就不清楚了。
裴霜问了李婆子家在哪,李婆子家住在城郊的村落,不难找。两人随即去到李婆子家,还没靠近呢,老远就听见了吵闹声。“定是你们家害了我的顺哥儿!”
“滚,滚出去!"一个年轻女人拿着笤帚驱赶着一个老妇,“倒打一耙!呸,你活该!”
那老妇正是王曹氏,她灰头土脸的,发丝有些乱。屋内走出另外一个老妇人,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老虔婆,还敢上我们家来,滚,再不滚就对你不客气。大丫二丫,去田里把你爹喊回来。”屋里两个小丫头听见了应了声好,一溜烟跑没影了。王曹氏破口大骂:“一定是你,你怀恨在心,你记恨的偷名的事,可你们都收了钱,还来害我孙儿,我要去官府告你们!”“你去啊,人在做天在看,没做过的事情,我们不认!就是因为你做出偷名这等缺德的事情,你孙儿才遭了反噬,这都是报应!!"李婆子骂爽快了。把王曹氏气得脸红脖子粗,说着就上去扭打在一起。裴霜立马上前分开了两人,她官刀一横,出鞘一半,刀身反射的寒光就已经把这堆人吓住了。
王曹氏一看是裴霜他们,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昨日就发现你有所欺瞒。”
王曹氏心虚地拔腿就跑,跑得跌跌撞撞的,衣裙上沾满了尘土。裴霜没想拦她,他们主要是来找李婆子的。李婆子和她儿媳妇也冷静下来,几人来到院子里,裴霜发现除了刚才那俩小丫头,屋里还有两个男孩。
她问:“偷名是什么?①”
“乡下人信这个,你们不知道。"李婆子开始解释。偷名就是将旁人的名字偷走,同时也偷了那人的气运。只要挑一个人丁兴旺的家庭,事先从这家人中偷出一副碗筷。偷名的人回来时,孩子的亲人要抱着孩子在门口呼喊孩子的名字,这叫接名。偷名的人需喊新名字,等进了家门,这偷名就算成了。只是若被发现,那偷名的孩子就会受到反噬。李婆子家确实是人丁兴旺。
“我还以为她那日是好心来送工钱,要不是我儿媳妇及时发觉少了一副碗筷,这偷名恐怕就被她做成了。她脚程没我快,在饼店里被我截住了。她孙儿身子不好,就要来害我家孙儿吗?我们家虽然穷,也不会用孩子的运道去换钱。”裴霜此时才明白为何要验尸时王曹氏那般激动的阻拦了,她一直以为是她偷名不成害死了孙儿,怕被查出端倪。
“大人,我们真的没害她孙儿,我们连王家的门往哪儿开的都不知道。”李家人虽是被偷名的人家,但及时发现并没有损失,按理来说没必要作案。裴霜找周围邻居问了问,确认李家人那日都有不在场证明,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查了一圈儿,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