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样,自顾自地践行世俗礼节,临到最后,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林怀瑾紧关着门,未理会小厮关切的话,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乌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挡住他半边失魂落魄的脸。
母亲竞然和二叔有染……
得知父亲意图休妻后,他甚至想过为了母亲,同父亲当堂对质,可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
难压的背叛之感骤然涌上心头,覆压在他的肩头,令他根本难以同往日那般挺起腰背,好似被人打断脊梁一般,深深弯着腰骨,埋首在手臂里。心中万般苦楚,他甚至难以寻到一个人诉说他的痛苦,只能同过去无数次那样,独自咽下所有脏血。
少时他和昭明都受双亲冷落,可林昭明与他不同,受了委屈时,可以去寻徐可心,徐可心会将他揽在怀里,纵容他的撒娇和无赖,在意他的难过和痛苦,而他林怀瑾只能站在远处,像只无人在意的老鼠一般,窥探女人对他的好。他独自长大成人,又被迫成熟,早早承担责任,成为母亲的依赖,事事以母亲为先,母亲却背叛了父亲,背叛了他……男人低垂着头,浑身僵硬至极,喉咙也好似哑住一般,连哭都哭不出来,只因从未有人真得在意他的痛苦,哪怕他哭了,也无人会哄慰他。女人的身影忽得在眼前浮现,他紧攥着拳,倏地起身。听雨阁。
夜里承诺男人不会离京后,好似知晓两人的情意可以绊住她的腿,男人就将她的镣铐解开了,也卸下了那三把铁锁,允她在府中行走。不过男人仍将青姝带在身边,未将青姝完全归还给她。徐可心心抚着琴弦,眼底眸色暗淡些许。这人未真得放心她,而她顾及青姝,也未真得挣脱镣铐。
那日吴尚书说,大人那时早已有扶持少帝的打算,才在父亲举棋不定后,提前布局谋划,令李家人拿着陈列徐家罪行的密信,跑到宫中告密。临走前,吴尚书还告诉她,如今大人权势滔天,她一人难以报仇,若有所谋划,务必亲自书信给他。
吴尚书同她交谈时,只寻了一处无人地,回避旁人,等她的回应时,却再三强调务必书信。
书信留痕,徐可心紧抿着唇,正想着到底是否要详问一番时,一阵急躁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出来。
她身子一僵,下意识以为来人是林昭明,等看到衣衫凌乱的男人闯进房中时,她眼底的紧张霎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警惕。想起白日丫鬟进门时唤她夫人,知晓府中人已经知晓大人的决定,她看着站在门前的林怀瑾,下意识认为他是为了夫人前来劝解她,徐可心紧蹙眉,搭在琴弦上的手指不自觉蜷缩。
她面色谨慎,害怕这人做出出格之举,直直盯着他,只等男人犯浑时,唤人过来。
此地不是他的玉灵书院,也不是他的临竹轩,下人们不会有意包庇他。她浑身紧绷,提前做好了求救的准备。她防备至极,男人却好似未察觉她的警惕一般,失了魂一般跌跌撞撞地大步向她走来,距离还有一步远时,没有征兆地跪在地上,骤然扑进她怀里,埋首在她的腹部,紧紧箍着她的腰。一瞬间,徐可心的眸子骤然瞪大,错愕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长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她扶着男人的肩膀,下意识想要推开男人,指尖触及男人肩膀的瞬间,沉闷的哭声从她身前传来,徐可心指尖一顿,眸色怔愣地看着他。男人埋首在她的腹部,削挺的鼻梁死死抵着她的腹部,只过了片刻,难以抑制的泪水就濡湿了她的衣衫。
“姨娘,怀瑾的心很疼,怀瑾好痛苦……"男人的唇贴着她的腹部,闷声胡乱讲着,好似被刀割了声带一般,沙哑压抑至极。他素来姿态从容,情绪内敛,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一般,何时露出过这般脆弱神色,徐可心紧抿着唇,下意识以为这人又在做戏算计她,只怔愣地看着男人,既未安慰他,也未推开他。
见她迟迟未有回应,好似怕她不信一样,林怀瑾胡乱地扯住她的手腕,牵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仰着头,眼眶涨红,满是泪水地看她。“姨娘,怀瑾的心真得好疼,姨娘哄哄怀瑾可好,只像哄慰昭明那般,也疼爱怀瑾罢。”
男人嗓音颤抖,眸色恳求至极,仿佛她是这人的救命稻草一般。掌心隔着衣服贴着他的胸膛,皮下心心跳鼓动,跳得格外剧烈,好似真得同他所说那般,疼且痛苦,饱受折磨。
男人哭得实在可怜,泪水止不住地顺着眼尾流下,顷刻之间蒙住了他的整张脸,素来平静无波的眸子,也早就被苦楚淹没。徐可心心紧抿着唇,鬼使神差地揽着他的脖颈,按着他的后颈将人抱在怀里,指尖穿进他的发间,轻声道,“到底发生何事了?哭得这般难过?”被她揽在怀里抱住的瞬间,男人挺直的腰背彻底弯了下去,紧紧箍着她的腰,痴汉一般埋首在她怀里,汲取她身上的暖意。“姨娘再疼疼怀瑾可好,只说在意怀瑾,也喜欢怀瑾……男人趴在她怀里,恨不得融进她身体里似的,讲起话来也语无伦次,只不断恳求。
见他好似真得受了刺激,徐可心揽着他的身子,缓缓叹了口气,只俯着身子,温声道,“长公子,有妾身在,妾身会护着公子,不会让旁人欺辱公……”她话语不停,只把他当幼童一样哄慰,语气算不得诚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