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声音很好听,缓着语气讲话时,也是独一份的温柔,就是平常人冷了些,鲜少留神别人的话。
徐可心垂着眉眼,轻轻打了个哈气,半阖眸子看着男人的侧颈,盯了半响后,不受控地咬了上去,几乎瞬间,修长的手指就钳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月色中,男人垂眸注视她,四目对视,徐可心闭上眼睛,含糊地唤了声痛。可良久未得到他的回应,她抬眸看去,却听男人忽然问,“可心怀孕数月,眼下身子可有不适?”
之前几日的确不舒服,被人精心照料一段时日,加之时常被他哄着,如今身子安稳,不似过去那般难受。
她眨着眼睛,“有大人陪在妾身身侧,妾身并未感到不适。”男人的手仍攥着她的下颌,好似对她的答案不满意,无声看了她半响后,林远舟复又问了一遍,仍是刚刚那句问话。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徐可心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迟疑地嗯了一声,“既然大人问起,妾身好似的确有些不适。”
徐可心不知晓大人为何问这句话,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想要知晓他问这句话的缘由,可还未等她追问,就被从暖被中抱起,轻轻放在床上。里裤褪下,男人攥着她的腿弯,不紧不慢分开,垂着眉眼,目光落在上面良久未移开。
徐可心呼吸一滞,以为他起了兴致,虽的确没有多少情欲,但还是任由他看着,只是心跳得格外快,几乎快要蹦出来似的。不过今夜这人格外怪,只垂着眉眼无声注视,未做旁的,好似观赏一般。她攥着被子,借着月色看向身前的男人,方要问他怎么了,男人忽然俯下身,凑了上去,她眸色一怔,下意识抬腿踩在男人的肩膀上,阻止他的亲近。却见林远舟抬眸,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抬手按着她的腿弯,再次吻了上来。
温热的呼吸落在腿间,徐可心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想要阻止他的靠近,但又因身子不便,而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那日她偷吻后,心上格外紧张,一直担心这人怪罪她,未留心旁的,眼下她心上格外平静,亲眼看着这人为她俯身,难言的羞耻彻底浮上心头。她过去总认为大人高不可攀,是悬在雪夜的冷月,难以亲近,如今他却愿意低头,服侍她的情欲,令她欢愉。
心跳得愈发厉害,她下意识咬着手臂,试图平复心绪,可双腿仍由于紧张而颤抖不停,浑身暖融融的,好似掉进了水里。她忽得记得有首曲子名唤听雨。
琴师在春夜等友人上门,雨下得很大,落在地上生出几滩泥水。若来者是旁人,兴许见雨势太大就失约了,可不知为何,琴师认为他会来,复又继续等了下来,哪怕过了时辰,也继续等下去。下人说天色已深,人不会来了,琴师仍未命人收琴。还好没过多久,屋外传来叩门声。
友人执伞走进,说来时未执伞,衣服被雨淋透,不想狼狈前来见她,复又回去换了衣裳,才又匆匆前来。
好似想要见一个人时,无论如何都会去见,若一直不来,无非早就忘在心上。
今夜是除夕,时至今日,林昭明耗尽她的最后一丝余情,她不会再等林昭明了,也不相信自己会等到他。
徐可心垂着眉眼,正想着过去之事,忽得深处传来热意,整个人也霎时瘫软成一滩水。
任由雨水淋湿,也落进春夜里。
她本来怀揣心事难以入睡,被翻来复出折腾一遍后,没过多久就累得阖上眼睛,也不顾男人是否尽兴,蜷缩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肩膀沉沉入睡。她不必请安,也没有往日的顾虑,毫无负担地睡至正午。大人早就离开,前去宫中参加朝会,方一回府,就命人唤她过去。书房内,暖香氤氲,弥漫着四周,令人心生倦意,她来时本穿着一件狐白裘衣,但书房内太过温热,没过多久后背沁出薄汗,她又脱下裘衣,只穿了单衣站在男人身侧。
裘衣宽大,恰好被遮住隆起的腹部。眼下裘衣被脱下,腹部的曲线也被单薄的衣裳勾勒的一览无余。
大人唤她过来,也未说要做什么,只让陪在一旁,给了她一本话本,让她自己坐在软榻那里看书解乏。
她看得累了,又觉腰背酸疼,没过多久又站起身寻至男人身侧,站在他身边看他处理公务。
她本就身姿丰腴,自从怀有身孕后,又每日服用各色补汤,不知何时开始,人也变得愈发圆润,特别是脸颊,明显多了些许肉。她那夜站在铜镜前,看到愈发丰腴的身子,怎么也吃不下东西,连带着入夜见大人时,也不让他抱。
可饶是她再抗拒,也被揽着腰被大人抱在怀里,徐可心紧张地看着他,唯恐他说出什么嫌弃的话语,可等了良久,男人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反倒发现了她的异样,问她发生何事。
她蜷缩在这人怀里,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他,谁成想这人听完后,并未说出自己的看法,反倒低笑一声。
徐可心疑觉这人在嘲笑她,心上窘迫至极,正要埋怨他时,男人忽得低头,吻上她的眉心,低声轻语,“为夫并非无用之人,抱着情人安抚的力气还是有的。”
徐可心不说话了,之后再看向铜镜时,也不再执着于同自己的身姿计较。的确如男人所言,无论什么姿势,这人都能将她抱起,只是苦了她,被这人翻来复出折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