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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章(1 / 3)

第49章49章

临近西时,月上梢头悬空而挂,半月微风,今夜不知为何,狂风四起,夹杂风雪,格外逼人,好似刀子般疾驰而过,划过脸颊,白雪蒙蒙,看不清前方的路。饶是入府,也只能看清方寸之间的人,有人从远去走来,不见容颜只见轮廓,疑似鬼魅,待走近了,才知晓那人是守夜的下人。大夫人站在门外等了良久,待看清那人的面容,面上的期待又褪了些许。直到心上的期待快要被消磨殆尽,男人才身着朝服披着玄狐大氅从雪中走来,小厮执伞跟在他身侧。

眸色翕动,大夫人快步上前,“大人……”林远舟走上前,并未驻足,直接向屋内走去。大夫人脚步一顿,看向男人冷峻的背影,垂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陷进肉里,才跟在男人身后走入屋内。

为了祭奠亡女唤他回府,桌案上所备菜肴却不避荤腥。林远舟淡淡看了眼桌案上的各色荤菜,在丫鬟上前要为他脱下大氅时,不紧不慢抬手,示意她退下。

大夫人站在一旁,知晓他依旧不会久留,眸色微沉。虽早就料到这人不会宿在她这里,但亲眼再次瞧见,心中还是不自觉升起几分郁气。

她缓步上前,请男人落座,为他倒了一杯酒。大夫人站在他身侧,方要开口,却见男人端起酒杯,眼也不抬道,“昭明不日就要应赴春闱,理应闭户苦读,以待科考,既在国子监也难以专心,便禁足于院中,不得外出。”

他语气没有起伏,好似没有私情在里面,但不知为何,大夫人下意识想到白日的事情。

她面色紧绷,也顾不得早早准备好的悼念亡女的说辞,不解道,“大人,昭明自应试科考后,常专心于学业,不曾荒废,于秋闱中考中解元,他如此苦读,为何要禁足?”

大夫人话语不停,想求他收回成命,可男人只端起酒杯,不紧不慢摩挲,未再理会她一句。

大夫人紧抿着唇,哪里想过他会为了一个妾室惩罚自己儿子,大人素来不干涉后宅之事,这又算什么……

她本想顺水推舟令三姨娘怀有身孕,让徐可心不至于太得势,但如今大人却要为了这人惩戒她的儿子……

大夫人忽得笑了起来,未再为林昭明辩解什么,复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酒杯托着杯底,温声地唤了一声大人。早在十几年前,她刚诞下女婴那天,林远舟便命人酿下女儿红,又找来管家,筹备嫁妆,后来女婴断了气,嫁妆一事也没了尾,只有那数十坛女儿红仍生封在地下,再也未不得破土。

酒汤清澈,色如琥珀。

他未曾再见过那女婴一面,那女婴也与他无缘,流着别人的血,被她母亲所生,又因不合心意,被活活掐死埋进雪地中。林远舟端起酒杯,垂眸看着杯中酒水,良久才道,“亡女已逝,酒也成了无用之物,明日命人尽数倒掉。”

话落,他将酒杯置于唇边,饮下杯中酒。

她只初次拿那孽女做说辞,这人就要倒掉所有酒,断了她之后的话,大夫人端着酒杯,沉默半响,见他喝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入门没几日的妾室关怀备至,却对她冷言冷语疏离冷淡,除了掌家之权以外,不会给她任何旁的东西,哪怕是一句随意问候。若论这府中上下谁最不讨这人喜欢,怕是非她莫属,大夫人攥着酒杯,任由甘醇酸苦的酒水漫过喉咙,哪怕极其不适,也未吐出来。林远舟面色如常,放下酒杯后,未再多言,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道,“天色已深,夫人早些入寝。”

大夫人见状,忙不迭起身,未想过他喝完酒就要走,也顾不得体面,直接拦在他面前,“大人还未用膳。”

林远舟瞥了眼桌上的各色荤腥,淡声道,“既是悼念,不宜食用荤腥,若诚心心祭奠,应食素斋而非酒肉。”

“为夫还有要事在身,若无事,夫人就此留步。“林远舟语气淡漠,向门外走去。

大夫人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胸膛起伏不停,不自觉质问道,“夫君要去何处?又要前去听雨阁见那女人是吗?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子嗣,难道我列去的女儿不是吗?”

话一出口,她就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大夫人方要上前解释,却见男人根本未停下脚步,直接走进风雪交织的夜里,哪怕她声嘶力竭地控诉,这人也未有半分动容。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直直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深深的无力压在心口,让她难以喘息。

周姑娘站在一旁,犹豫上前,“夫人,奴婢前去引路?”大夫人瘫坐在凳子上,扶着额头微微点头。这府中上下,总会有人得大人喜欢,但不会有人一直得大人喜欢。

既母凭子贵,旁人的肚子也能怀上孩子,非她一人怀有身孕,那她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大人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她徐可心也无非同春熙斋那人一样,是个新奇的玩物罢了,待大人得了新宠,便也沦落成如她们这般心上毫无波澜的死物年年有新人,岁岁无今朝。

只有她一人会常伴此人身侧,也只有她可以陪在此人身侧……屋外雪大风寒,簌簌而过,周姑娘追在男人身后,快步跑上前,撑着伞下意识柔声呼喊,“大人、大人…”

她呼喊良久,声音才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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