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存在的结构,也只有细胞壁勉强支撑,里面的内容物全部液化了。
正好趁这一波,极力吸取养分,极力把自己长结实了!
“咦?木壳塌下来了?”
韩教授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伸手摸摸最下方的一圈木壳,再踮起脚摸摸上面的,再小心翼翼挪到沈乐身边,摸摸他按手处旁边的木壳:
“奇怪……感觉柱子里面最腐朽的地方,木壳软得最快……”
木柱奋力吸收养料。不一会儿,咔哒一响,木壳裂开了一块;而后,从裂缝当中,一滴一滴,艰难地挤出液体……
“这是什么?快!取样!收集起来!然后测一测,这液体是什么成分!”
老教授眼睛一亮,赶紧下令。学生们蜂拥而上,搬凳子的搬凳子,拿容器的拿容器,去找仪器的去找仪器。
又是吸,又是刮,好大一通折腾,然后,送到韩教授面前的结果,大伙儿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老板,这好像是我们灌到木柱里面的防腐剂……”
“看成分,应该还有点黏结剂……”
“不应该吧?注射进去的药水,怎么还能流出来的?——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送去实验室再验证一下?做个化学分析,做个光谱分析,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老板……我们的经费……”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最后,师生几个,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次吃沈乐的大户:
他们把这些样品,寄到沈乐名下,位于珠溪镇的实验室,让那边的学生帮忙做个分析。
嗯,仪器折旧费用省下来了,药剂成本费省下来了,基本上只需要出点儿实验津贴——
天可怜见,外部实验室的研究员虽然是牛马,本家的学生更是牛马中的牛马,让他们干活,那可便宜得太多了!
沈乐把导师他们的议论听在耳朵里,微微而笑,只是不说话。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身体里有异物啊?
一旦长好了,长足了,能排出的异物,果断要排出,不然也态不舒服了!
然而沈乐并没有向大家解释。一方面,他现在要全神贯注操纵符篆,虽然不至于无法分神,也确实没能耐喋喋不休,回答每一个问题;
另一方面,就算回答了,师弟师妹们也未必能相信,还是让他们自己看结果比较好。
仪器跑出来的结果,总比他空口白牙说的结果,要容易让人相信,不是吗?
“你别急啊,慢慢长就是了,养料不够还有。”
他在心里默默对立柱说着,供给符篆的热流,输送得更稳更匀:
“好好长,长得更稳一点,长得更坚固一点,这一波争取撑住几百年……还有,我供你灵气了,你就不要作祟了!”他全神贯注,站在木柱面前,努力供它修复自身。木柱上的木壳一片一片变干,一片一片软化塌陷;
师弟师妹们手忙脚乱,按照沈乐的指示,往柱子上按新的木壳,拼命浇水,顺便还要帮导师取样。
忙到最后,木壳都不够用了,干脆把各种碎木片、木屑,胡乱撮过来,在木柱外表糊成一堆,供它取用:
“还有这种法子?沈师兄,你可太厉害了!要是修古建筑真能这样修,我们以后,就省事儿多了!师兄,这个怎么弄的,你教教我们呗?”
沈乐手一滑,差点断开和木柱的联系。他扭头看向导师,导师目光灼灼,盯着木柱,好半天,苦笑摇头:
“你这种修复方法,有可重复性吗?能够量化吗?”
沈乐奋力摇头!可重复性是绝对没有的,特事局圈子里,他也不认识别人会这一招:
草木妖类或许能做到,沈乐没有问过;但是,他的师弟师妹们,正经高考招进来的文物修复者们,肯定是不会的!
至于量化,抱歉,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输出的热流和符篆,到底要怎么量化……
沈乐抱歉耸肩。导师只能再次摇摇头:
“修复一些特别珍贵的古建——比如应县木塔,比如故宫的金柱什么的,也许能用得上你这一手。普通的……算了吧。”
否则项目报告怎么写?论文又要怎么写?
弄一堆木材放在旁边,喷营养液,发动异能,然后——它自己长好了?
拜托,给文物修复工作者留条活路,也给审论文的专家们留条活路吧……
双方四目相对,很快达成了一致。沈乐继续催动能力,导师继续指挥学生们干活儿。
好一会儿,眼看整个木柱的生长就要完成,沈乐心头猛然一惊,快速缩手:
就在他缩手的一刹那,木柱上方,猛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血痕。鲜血滴滴答答,不停流淌,仿佛无休无止;
而血痕中央,洇着一个深深的人形印记。印记上面,扎着十七八个深深的孔洞,大约在胸腹,肩头,骨盆,大腿部位。
洞底深黯,不知道有没有箭簇尚存,只能看到鲜血不断喷涌……
“鬼!”
“鬼啊!”
身后,一男一女,两声惊呼高高拔起,跟着就是稀里哗啦的声音。
沈乐百忙中只能反手一指,一股清风平地卷起,把从脚手架上失足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