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专家只好对沈乐怒目而视,纷纷指责:
“就是!就是!”
“谁让你不许他吃够的!”
“多吃一点怎么了!又不是供不起……”
“看把孩子饿的!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啊!”
一边指责,一边各种眨眼睛,使眼色。一时间,沈乐颇有一种“爸爸不给你吃饭,爸爸坏,奶奶打爸爸给你出气——看,打了”的荒谬感。
他也只好充耳不闻,拍拍木船板壁,柔声安抚它:
“好的,好的,下次到那个秘境去,我跟他们说,让你多吃一点灵气,吃个饱饱的。至于现在——你集中注意力,往一个方向看?”
全向扫描,直径两海里的话,对准一个方向看,距离或许能达到5海里,10海里,甚至更多?
“还有,精度可以再降一点没关系的……声呐扫描需要的精度是多少?在20海里的距离上,是不是需要认出船来?认出潜艇来?”
他转向一群专家。专家当中,负责军用声呐的那位向前一步,用力摇头:
“那精度还是要更高一点的,还要能实时显示速度——比如说,鱼雷?”
这倒也是。沈乐拍拍木船板壁:
“听到了吧。只要能认出鱼雷就行了——话说,最小的鱼雷多大?”
“历史上最小的是a200,直径123.8毫米,长度883.4毫米……”
【那精度还是要好高啊……】
云鲲哭唧唧地去尝试了。专家们叹了口气,也各自开始干活:
要对云鲲收集回来的信息进行分析;
要在船上继续做实验;
还要继续给云鲲上课:
“你不但要能‘看见’,还要能够读图!比如这里的一横,和这里的一横,它们都长得很像,但是你说它们各自是啥?”
【啥?】
“这一横,很明显是锚链拖过去的痕迹,这一横,是海底光缆……不!等等!你别去碰它啊!碰坏了要出大事的!”
【我摸摸也不行吗……摸摸我就知道了啊……】
专家被扶下去揉胸口、拍背、喝水、含速效救心丸去了。另外一个方向的专家跟着上来,接力给云鲲上课:
“不,光能‘看到’不行!比如这一段海底,两座隆起的山脉之间的峡谷,我们需要测它的流速,这对潜艇很重要……
来,这台激光多普勒深海流速测量仪,你看一下应该怎么用……”
【可是为什么要学操纵这些仪器?你们不是有测流速的杆子吗?交给我,我给它插到海底,过一段时间我来回收就行了!】
专家第二次差点儿背过气。话说这些深海,海峡,急流,我们倒是想往里面插多普勒测量仪,可是潜不下去啊!
能潜下去的只有“蛟龙”等等少数几个潜水器,那玩意儿出动一次,动静极大,全世界都看着……
所以你就能下去吗?
对你来说,下去那里很简单吗?
“杆子”确实是有的。国产自容式存储海流计,精度高,续航时间长,量大管饱。
云鲲一喊,立刻有人给他拿了一堆过来:
“所以你要怎么往里插?”
【你们告诉我插哪儿啊!】
“嗯,教你一遍,以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啦——来,下面那条海沟看见没有?”专家狠狠心,索性开始狮子大开口:
“海沟入口处最左边,最右边,中间,各插一根。然后,顺着海沟往里,每隔五百米插一根,没有五百米的话,看到弯道也插一根……”
刷的一声响,云鲲头顶升起水罩,全速下压。一边往下潜水,一边迅速变小、变小、变小;
与此同时,船舱里的一群人偶,接过海流计,啪嗒啪嗒往甲板上奔跑。
甚至一只白猫也轻巧跃起,从专家手里叼过一根杆子,四爪着地,跑得轻快。
窜过人偶的头顶、肩膀,窜上楼梯扶手,甚至超过人偶,第一个跑到甲板上:
“咪!”
一条缆索从甲板边缘甩出,缠住海流计,刷地甩了出去,深深插入海底。
缆索末端倏然散开,散成七八根麻绳,章鱼触手般一阵灵活运动,把海流计固定下来:
【好了!下一个!】专家们:“……”
这,这活儿,干得也太超限了……这一根缆索,比我们潜水器上的机械臂都轻松啊!
云鲲开开心心,一会儿升到海面,一会儿沉到海底,专家们要集中全副精力、努力干活,对于云鲲来说,他只当玩儿。
不但能够一寸寸扫过去,一寸寸显示海底地形变化,还时不时地逮两条鱼,甩到甲板上来给专家们加餐。
甚至,它时不时地,还往海底下一坐:
【哎,这里有条船!你们要不要把它捞上来?是条古船哎!沈乐喜欢的!】
沈乐:“……”
你先起来,你先飘起来一点儿……你这一屁股坐下去,我们都看不到船了!
军事专家们暂时下线睡觉。以博士师兄为主,海洋文物研究专家们,被紧急摇醒,上线干活:
“你先升起来一点!给个全图!对,给个全图我们看看……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