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左大夫?”
被床板遮挡了大半脸的左玲玲猛地露出侧脸,陈蕴立即惊讶地叫了声。左玲玲停下步子,等抗床板的人走过去,才惊喜出声。“陈大夫。”
陈蕴连忙转头看去,果然发现抗床板的是高程,路过李护国时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李护国从普通职工升职成副科长,高程则是反之。两人此时的心境恐怕和职位一样天上地下,高程没有冷脸就已是没有将李护国当成仇人看待。
“你住马大娘家隔壁?"陈蕴问。
“就是。“左玲玲与高程表情完全是两个极端,笑得眼睛都弯成条月牙:“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你们怎么……
陈蕴很想问挨了处罚的高程怎么还可能分得到两室一厅的新屋子,随即又反应了过来。
高程降职,可左玲玲在水灾中救治病患表现出色,前两个月刚提一级工资。“想问为什么能住到这么好的房子?"左玲玲笑笑,松开牵女儿的手:“先去看看咱家屋子。”
等高雪欢快地跑进屋门,这才走到陈蕴身边挑眉开口。“还不是全靠我,加上看在我姐夫的面份上……就分了个好房子。“说完转头冲软秋笑笑:高程是高程我是我,妹子可千万别跟我生分。”“肯定不会。"软秋笑:“前几个月咱们不也当了好几个月邻居。”房子没分下来之前,左玲玲带着女儿也住医院办公室,三人确实住了足足半年隔壁。
“就你家三口搬来这住?”
没瞧见左玲玲那一双继子继女和婆婆,陈蕴还有些奇怪。大雨一来高婆子撇下儿媳带着两个孙子先跑去高程办公室避险,不仅带走所有贵重物品,还把家里全部粮食也背走了。饶是一天一夜没吃饭,左玲玲也没去找婆婆求情,反而是带着女儿去了医院。
闹到撕破脸皮,不住同一个屋檐也说得过去。“诺……这不是来了。“左玲玲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冷笑着冲楼梯口抬抬下巴:“狗皮膏药贴上去哪那么容易揭下来。”话音才落,高婆子在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搀扶下极其缓慢地走来。高婆子是典型封建教育下长大的女性,藏青斜襟褂,盘扣扣到下巴,发髻梳得也是一丝不苟。
难怪左玲玲曾笑称继子高建峰是长孙,陈蕴似乎都能想象到高婆子说这句话趾高气昂的模样。
长孙和孙女那能是一个级别吗……
搀扶高婆子的孙女高秀长相清秀,就是目光闪烁,缩着身体,透出股小家子气。
“哼!”
经过陈蕴面前时,高婆子冷不丁地冷哼了声。那声冷哼里饱含了多少厌恶不得而知,不过高秀埋怨的一眼倒是足以展现出祖孙两人对陈蕴的态度。
她们厌恶自己?
陈蕴觉得莫名其妙,她和高婆子完全没有交集,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
很快左玲玲就跟陈蕴解释起高婆子为什么讨厌陈蕴。“她觉得是你带坏了我。”
陈蕴…”
“以前我虽然有份工作,但别人都觉得是靠高程,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以后谁都不用靠。”
这次水灾就是最好证明,左玲玲半只脚已然踏入了真正的大夫行列,陈蕴说再努力几年独自处理基本病情完全没问题。土霉素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在她的处方笺上了!“你想想看,这次高程降职一点都没影响到我,刘院长还让我参加今年优秀个人评……”
话未尽,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
以前刘保国只求左玲玲无功无过,现在也渐渐承认其进步明显,愿意给于更多鼓励。
左玲玲只觉得神清气爽,最近高程几母子根本不敢惹她。“以前是怕我死皮赖脸不肯走,现在是怕我离婚!”陈蕴冲她挑起个大拇指,说着又把宵箕端过去:“继续努力,以后让他们全看你脸色过活。”
左玲玲捡了个橘子冲两人挑眉:“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吃饭了。“高明小心翼翼地端着碗靠近,满脸陪笑:“吃完慢慢再聊?”“看来你已经做到了让男同志看你脸色过活。"左玲玲笑呵呵地拍拍陈蕴肩膀:“你瞧把高队长…现在该叫高科长,给吓成什么样了。”高明也不恼,还笑眯眯地点点头。
几人笑笑,各回各家。
高明把面条端到饭桌放下,陈蕴这才去催促陈树洗手吃饭。“陈老弟明天一早我就来叫你。”
进屋前,马老头还依依不舍地提醒,显然还没和陈树聊过瘾。“爸,你明天和马叔要去哪?”
陈蕴很高兴父母一来就交到了朋友,但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约着要出去。“老马说咱们附近有个水库,附近有人卖鱼。"陈树擦干净手上的水,接过筷子:“买点鱼炖汤给你补补身子。”
“钱都在抽屉里,以后要花钱就从里边拿。"高明立即接话。陈树点点头,吃了口面条:“一会儿吃完饭你把咱们带来的钱也放进抽屉。”
徐翠华又赶忙放下筷子,翻开衣摆:“给我拿把剪刀,走之前我把钱全缝里了。”
女婿信里说这次接他们去泮水就不回泰城了,以后老两口就跟女儿一家住,还托战友把两人的关系都转到女儿女婿户口上。除了家里房子和一些带不走的全交托给肖木,钱票全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