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直接朝对面陈蕴家屋檐下冲去。
一秒都没有耽搁地跑了…
“快让开……”
只来得及尖叫一声的软秋拉着陈蕴隔壁就往后跑,门前聚集的众人瞬间散开。
瓦片如雨滴般滑落下来,噼里啪啦地在脚边碎成了渣。“宋时微!快出来!”
咔嚓一一
一道巨雷似乎就在耳边炸开,陈蕴脑中嗡嗡声回响。下一秒后,房子靠近河边的墙壁在所有人面前开始垮塌,一段连着一段地倒下。
陈蕴听到尖叫声从雨声中传来。
可此时根本没人敢靠近,墙壁倒塌钢槽还留在原地支棱着。几分钟时间,宋时微被埋在了这堆废墟之下。隔壁的房屋也受到牵连,柳山冲回家把家里人都叫了出来,好在有钢槽支撑着墙壁没有完全垮下来。
“快救人。”
“时微。”
房子垮了,人埋底下了,郑文这个丈夫才总算觉得伤心起来,边哭边往废墟走。
胡钢铁等几个男同志爬上废墟,郑文在哭。等他们找到宋时微被埋的位置,郑文还是在哭。“滚开。”
不仅哭,人还拦住了爬上废墟的路,陈蕴一怒之下拽着郑文后脖领用力扯开。
“畜生不如的东西,宋时微跟你还不如跟条狗!”“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但凡刚才你回身叫宋时微两句她就能跑出来,畜生…
爬不上去的马老娘就边抹脸上雨水边跳脚大骂,几句话下来肚子里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老胡,你抬左边我抬右边,这块板子取了就能看见人。“柳山叫。宋时微应该睡在二楼,主房梁因为旁边柳家屋子支撑着没垮塌,应该只是被瓦片和一部分墙砖压到了。
可等众人合力搬开石头后,却发现还有个衣柜,人压在衣柜下。“用力抬柜子。”
“看到了,我看到她的手了。”、
“得把衣柜全部抬开……等等…陈蕴你快上来看看。”几人抬柜子的动作一停,胡钢铁着急地冲陈蕴叫道。陈蕴也顾不上其他,赶忙手脚并用地顺着倒塌的墙砖爬了上去。血…柜子下不停有血冒出来染红了一大片。陈蕴心里咯噔一声,侧着身子从另一边钻到柜子侧面。“宋时微,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一张不知道被雨水还是泪水浸湿的脸慢慢扭向陈蕴方向,宋时微与气若游丝地点了点头。
“你哪里受伤了?"陈蕴又问。
“郑文呢?"宋时微不答,反而问道。
“他在下边,你先别管他,你先告诉我哪受伤了。"陈蕴没好气地又问。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他是个畜生。“宋时微忽然翘起唇角笑了出来:“我刚才看到他跑了。”说完,费力地抬起手在胸口摸索片刻,而后递了个精美刺绣的荷包出来:“等我死了,你就用这钱埋我,剩下的就当谢谢你。”“你别说胡话,你哪受伤了我帮你止血。”“我活不了了。“宋时微笑得凄惨,说着右手用力往上一撑,露出插在胸口的铁棍来。
陈蕴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那些原先应该被焊接在一起形成铁条的铁棍竟然分成数根张牙舞爪地穿过衣柜刺进了宋时微身体。
只要抬起衣柜瞬间就会带出宋时微身体的铁棍,要是不分离……失血也会造成死亡。
而且陈蕴没有看到具体贯穿点,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对腹部器官造成伤害。哪怕运气好躲开了全部重要脏器,医院没有手术室能进行手术…陈蕴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没想到死前是你送了我最后一程。”
“这一辈子只学会了怎么靠男人活下去,却从想过靠自己活下去……要是……咳咳……要是有下辈子…我想靠自己活。”宋时微伸着手,脸上突然神采奕奕起来,眼底满是释然的光彩四散。陈蕴伸手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谢谢你。”
最后肾上腺素一扫而空,宋时微胸口使劲凹陷下去狠狠吐出口气,陈蕴的手被抓得失去了血色。
随着宋时微不甘的闭上眼睛,周围又只能听到风雨声了。陈蕴收回手,摸了摸宋时微已经没有任何跳动的颈动脉。“死了!"胡钢铁吓得大叫。
亲眼见证一个人的死亡让人心绪翻涌,陈蕴眼眶酸涩难忍。随着衣柜被缓缓移开,陈蕴才看到宋时微的胸腹贯穿了六根铁根,无论哪一根都是致命伤。
所以她死亡的很快,快得甚至没给陈蕴任何抢救机会。大家沉默着把人从废墟里抬出来放在门板上,陈蕴从废墟里扯下块窗帘盖在尸体上。
门板下还有血在流出,很快将周围的雨水都染成了红色。此时雨水已经淹没过了脚踝,片刻功夫那些血水就漫延开来。“娘!”
又一声惊呼打破了悲伤的沉静。
马翠芬冲出屋子,惊慌地冲马老娘大吼:“嫂子肚子疼。”张桂香也在关注着这边情况,远远看到血肉模糊的宋时微后被吓得动了胎气,这会儿肚子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造孽啊!"马老娘狠狠地瞪了眼郑文,连忙转身往自家屋里跑。“胡大哥,咱们现在就走。"陈蕴当即决定,随后目光寒冷地看向郑文:“你要么背宋时微出去,要么留下来等雨停再带她出去。”妻子死了,全程郑文都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