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这才赶忙跟小孩的母亲解释原因。围观群众瞬间又多了两人。
陈蕴把冰棍塞进老人腋窝,又冲围观群众叫:“不够,再来两支。”孩子的母亲二话没说就跑到门口买冰棍的小摊上拿了两支,钱都没给就冲了回来。
冰棍紧紧按在颈动脉窦位置上,另一只被冰棍冻得失去知觉的手则赶快第四胸椎边两指头处画圈按压。
指头下筋脉突突跳动慢慢平缓下来,抽搐的四肢也渐渐停了下来。老人喉间忽然一颤,胸口起伏吸入长气,紫绀的嘴唇张开又闭上一一自主呼吸恢复。
“送医院吧。"陈蕴这才缓缓呼出口气。
不知是跪得太久还是紧张,起来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还好有人托了她一把,好心地用蒲扇给她扇风。高明把老爷子扶上车就打算松手,胳膊忽然被男青年抓住,哀求地看着她:“能不能请你对象跟我们一起去医院?我怕……怕路上再出什么岔子。”“走吧,我也正好去医院看看。”
这一晃让陈蕴有种预感,左手搭上右手腕顺便给自己诊了个脉,去医院就是顺道做最终确认。
“身体哪不舒服?"高明担心地扶住陈蕴肩膀。“可能有点贫血,正好去医院看看。”陈蕴冲男青年摆手:“我们不是城里人,不知道医院在哪,你带路吧。”
男青年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弯腰冲板车上的老爷子喊了声:“爷爷。”老爷子气息还是很微弱,不过意识清醒,已经能轻轻点头做回应了。这让前往医院的一路都轻松了不少。
男青年终于舍得把眼泪鼻涕擦干净,跟陈蕴说起了他们的情况。老人姓李,这次是到昆安市探亲,顺道来老朋友介绍的医院进行心脏手术复查。
平时他们身边都会带硝酸甘油,但今早从招待所出来忘记了拿包,又想着本来就是去医院,所以就没有折回去拿。
谁知道刚出门才十几分钟就出事了。
而直到现在陈蕴才知道这青年其实才十四岁,最多只能算个少年。遇到事只知道哭鼻了……好像也说得过去了。“医院到了。"少年指着昆安市第一人人民医院的牌子对两人说:“我先进去叫人,叔叔阿姨就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我扶你去边上休息会儿。”
比起板车上的老人,高明更心疼脸色有些苍白的陈蕴。陈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捂着肚子:“好像是早上的面条太辣……都怪你把辣椒挑我碗里。”
面有多好吃没吃出来,油辣椒是真辣。
高明被陈蕴皱鼻子瞪眼的表情逗得嘴角缓缓勾起,笑着赶忙把错全推到了自己身上。
“都怪我。”
“推车来了。”
两分钟时间,医院大厅里几个白大褂推着推车跑出来,速度快得似乎都能看到残影。
“移床,送往抢救室。”
为首的人神色冷峻地指挥医生把老爷子移到推车上。“徐主任。”
陈蕴没想到在医院门口又遇到了熟人,赶忙叫住抬起人准备移动的大夫:“我先取银针。”
“陈大夫。”
眼下不是叙旧的好时机,陈蕴一边跟徐高原详细复述了遍抢救过程跟着推车进入了医院。
门诊大厅挤满了人,空气浑浊凝重,似乎地面刚拖过,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争先恐后钻入鼻孔中。
陈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消毒水的气味竞竟然还挺还闻。墙上的标语早已字迹斑驳,“为人民服务"的人字少了一撇,卫生墙被蹲在墙边等待的家属都磨出了层灰色。
大厅里有许多木长椅,忙碌们的护士穿梭其中,每个工作人员都似乎非常繁忙。
“多亏你抢救及时,否则从国营商店送到我们医院来的话早就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徐高原越发欣赏陈蕴。
一个三线厂卫生院大夫,不仅有丰富的抢救知识,还能因地制宜中西结合。“既然人已经交到徐主任手上,那我就可以放心去窗口挂号了。”“陈大夫哪不舒服?”
“妇科,看看妇女同志的毛病。"陈蕴笑笑。“不用挂号,我让小胡带你去妇科,许主任正好想见见你。”徐高原没空细问陈蕴哪里不好,拍拍她肩就跟着推车进了电梯。省城医院……还有电梯。
电梯门合上,被徐高原点到的小胡连忙站出来,领着陈蕴和高明往楼梯上走。
“电梯只能腿脚不方便的病人和推车用,其他人都得爬楼梯。”陈蕴说了声"好”又转头推了推高明胸膛:“你去商店跟苏伟明说一声,要不他去了找不着人。”
“没事。"高明不肯松开手。
“我自己是大夫,有没有事我还不知道?咱们借的车还在商店门口停着呢。”
高明想想,又看陈蕴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便点点头。“那你在医院等我,我去跟苏伟明说一声就来。”妇科的诊室在二楼。
厂职工医院分了内外科其实跟没分一样,省城医院的科室分得很是详细。妇科分为了妇科和妇产科两个科室。
“许主任今天在妇产科上班,不过她也看妇科。”小胡把陈蕴领到妇产科门口,看门口已经没人排队,干脆敲了下就推门而入。
“许主任,徐高原主任让我带红日机械厂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