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班回来的李房东闻到院子里的一股饭菜香都笑着说,这院子越来越热闹了。李房东四十多岁,老婆早些年得病死了,有个儿子在省城一家大公司上班,这边一栋楼都他一个人住。
平时他上班早出晚归的也很少和租户们讲话,这倒是难得的一天。看顾若他们哪怕在院子里搭了炤也收拾得仔细,没有弄得乱七八糟的,再想到他今天在村委那边听到的消息,他想想,走了过来:“你们在这边房子住得怎么样啊?”
房东突然来问他们租的屋住得怎么样,顾若一下有些懵了,弄不懂他是打算涨房租还是有哪里不满的地方。
是因为她们在院子里放了锅和炉子?可他们放在门口啊,用完就会搬走,也会收拾干净。
她不由看了眼孟添,孟添刚端起盆里的豆渣,他顿了瞬,刚要回,那边端着小板凳在外面看顾若煮豆腐顺便剥蒜的林显先他们说话了:“不怎么样啊,黑哥。”
“你当初租房的时候怎么没说这房子虽然两个窗,但它该潮还是潮啊,这要一天不通风,进去就一股霉味儿,混着那土旮旯子味道,和臭水沟似的,你说这能住人吗?”
“用来当杂物间放东西我们还担心它会把东西霉掉勒。”林显说着,往李房东靠堂屋那间正屋瞅了一眼,“我说,这么些天了,你这正屋还没租出去啊?”
“也正常,毕竟这谁租房子能不在屋子里煮饭的,你说是吧,黑哥。”林显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故意拉长了,有点那阴阳怪气的意味,李房东也不在意,他呵呵笑了两声:
“确实是这样,不能烧饭的屋子要难租一些。”“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们啊,这屋子你们还有没有兴趣?”“我这屋是新屋啊,拿来烧饭弄坏了实在可惜,所以我想着,你们要是有意向把这间屋一起租过去,老屋你们拿去烧饭,新屋住人,我给你们合在一起算便宜点。”
“老屋烧饭,新屋住人?”
顾若眼睛下意识看了眼边上拉着米色窗帘,连窗户都透着新的明亮的瓷砖屋子,莫名有些心动,谁都想住好房子,他们的房子确实是有些过于潮湿了,靠在最里面,后面是排水沟的接口处,总有污水往屋里灌,通风不够,晚上盖的被子都湿乎乎的感觉。
这样的屋子睡久了肯定不好。
顾若别的不怕,就怕生病进医院,受罪耽搁事不说,一个挂号费都两块了,再看病拿药一个月房租估计都得搭进去。更别提她万一有孩子了,住在里面会不会着凉受不住的问题。只是租两间房,顾若又有些犹豫,她工资目前看是还不错,但小霞她们也说了,这是这段时间余暨都是阴天,最多有点风,所以大厦里每天都有不少人进出逛。
但等进到三月,余暨就要进入绵雨天了,他们做销售的靠天吃饭,一旦下雨,生意至少跑一半,也意味着他们收入要少一半。孟添他们才刚买下加工厂,二叔身上的积蓄几乎耗干了,这边工地上的帐还没结已经定好了它用来收购鸭毛的去向。后期加工厂要是进展不顺利,他们还得另外想办法筹钱。顾若还想着等她发了工资,留下一台买缝纫机去摆摊的钱和他们的生活费,剩下的包括她从老家带过来的都拿给他们去周转用。现在多租一间屋,无疑多了一笔开支。
“多少钱?”
顾若还在犹豫,边上孟添把手里装豆渣的盆放下,问了李房东。他早就想给顾若换个居住环境,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也能承受,他不可能错过。
“两间加起来多少钱?”
顾若立即看向他。
对面,李房东一看知道有戏,他笑起来:
“你们也知道,新屋我原来租成三十八快四十,两边加起来五十三了,你们要有意向的话,我给你们便宜三块钱,五十.………“挖槽!”
李房东话还没说完,林显先跳了起来,他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李房东,一副痛心的样子。
“黑哥,我的李黑哥,我们也算认识了,你和我姑父那更熟得不能再熟了啊?三块钱?我姑父在你这儿只值三块钱啊?”“我等会儿要回去和我姑父说下,他的面子就值三块,啧啧。”李房东脸上的笑僵了僵,林显姑父在村里的面子哪里只值三块,真要算起来,他这房子免费给人住都得给。
“那你要多说少?”
“你们也知道,我这房子就没收你们高价,全村最低。”“三十九块。”
林显在这时候比了个数,“三八不好听,三十九,你这新屋确实不错,但是你不能烧饭,注定了它租不出去,你这老屋能烧饭,但不能睡人,所以黑哥啊,你这两间屋它怎么看也只能打包了租啊。”“打包了租,那老屋就只能当作添头咯,我都没让你吃亏,添头还给你加了一块呢!”
林显一张嘴叭叭叭的,实在会侃,眼看几间出租屋的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热闹了,李房东脸都青了下,他是真怕其他租户会学了林显的砍价。他赶紧开口:“小林哥你可少说两句,这村里的房子可就没这么定价的啊。”
看林显瞅着他不动,一副你愿不愿意吧的样子,他都后悔当着这二世祖的面提这房子的事,到底顾及他姑父,最后李房东一咬牙说:“三十九不行,四十五,最低的价了。”
“四十五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