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在所谓′最强的玻璃神龛里,被无数双愚昧的眼睛瞻仰着,就真以为自己能俯瞰众生的……观赏鱼?″
比喻毒辣而精准,带着一种撕裂所有光环的残忍的刻薄。“他洋洋自得于自己那点力量,却连玻璃缸外的世界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理解。“柔软如蜜糖的嗓音吐出来的嘲讽如同淬毒的冰凌,“一个被′最强'名号惯坏了的、自大又无趣的笨蛋。”
她松开轻抚太宰治侧脸的手,转而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衬衫衣领,将他整个人拉得几乎与自己鼻尖相碰!
“阿治,你给我听清楚!"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主权的绝对力量,“那种活在别人设定好的玻璃缸里、只会对着倒影自我陶醉的笨蛋,连让我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金眸燃烧着,如同两轮灼灼烈日,将太宰治眼中残存的阴霾和试探彻底焚烧殆尽。
太宰治的瞳孔在荧这番激烈、刻薄、又充满绝对掌控欲的宣言下,如同遭遇了一场灵魂的风暴!那些盘踞在心底、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猜忌、不安、自毁般的试探……在她这近乎蛮横的、将“五条悟"和“婚约"彻底踩入尘埃的宣告前,瞬间被粗暴地冲垮、碾碎了。
他捂着被戳得微痛的胸口,眨了眨眼,长而湿漉的睫毛像停歇的蝶翼。脸上的戾气和阴鸷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一一先是惊讶于荧如此激烈直白的表态带来的冲击,紧接着是…一种难以置信的、仿佛沉溺黑暗中突然被强行塞了一颗裹着蜜糖的炸弹般的狂喜!不是怜悯,不是解释,而是更直接、更粗暴的否定和践踏!她甚至不屑于去澄清她与五条悟的关系,因为她从根本上就否定了对方的存在价值!这种极端自我、极端傲慢的宣告,仿佛一道狂暴的电流,瞬间贯穿了太宰治的四肢百骸!他紧握着荧手腕的手指,那因恐惧和占有欲而施加的、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松动了。
少年眼中翻涌的黑暗漩涡被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和更深沉的占有欲所取代。她不是在安抚他,她是在宣告她的领土!而这片领土的中心,此刻,被他列死抓住手腕的人,就是她唯一认可的、被她用如此激烈方式"占有”和“选择”的对象!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鸣咽的抽气声,像是被巨大的喜悦和释然冲击得无法呼吸。下一秒,太宰治脸上的阴沉如同被阳光刺穿的乌云,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神经质的灿烂笑容,嘴角快要咧到耳根,那张苍白的、带着泪痕的脸庞瞬间焕发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明亮光彩。那双鸢色的眼瞳里翻腾着近乎贪婪的快意光芒,像饥饿的幼兽终于嗅到了最美味的肉香!
“……啊啦?"太宰治的声音黏糊糊地响起,带着一种心心满意足的、慵懒又恶劣的鼻音。他突然像被抽掉了骨头,身体往前一软,额头不轻不重地撞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早说嘛,阿荧~"他的声音闷在荧的肩窝里,像小猫撒娇,又带着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愉悦和得意,“害得我白白……替你担心了呢…”“替你担心"那几个字,被他说得暧昧又带着一丝虚假的嗔怪,显然是在为自己刚才过激的反应找补,更像是在顺杆爬地强调某种"共同立场”。刚才还像个随时要拖着所有人下地狱的疯兽,现在却又变成一只心满意足、只想贴着少女吸食安全感的黑猫。
他轻轻蹭了蹭荧的肩膀,语气里的恶意变成了轻飘飘的甜腻:“那种…脑子比草履虫还小的'白毛甜食怪…确实连出现在阿荧的梦里都不配呢~"他发出一声喟叹般的轻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体也变得柔软而放松,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