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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北京(3 / 4)

冻死饿死,她买了个人工编织巢,还拉上成姨一起,用可伸缩的杆子挑起,卡在树杈间隙。自那以后,成鸟可能记住了她的味道,每天四五点飞去觅食,归来时,叼几十颗稻谷放在窗沿角落,以作答谢。

可惜此刻,她的感知大于听觉,耳边只有杂乱破碎的声音。被顶出的水声,和傅程铭有意抑制的呼吸,她闷闷地“嗯"着,断断续续。房间没冷气,她热得出汗,尤其是脖颈,起伏的经络在晨光下晶晶亮。再醒来是早晨六点,屋内全亮了,窗帘外有小麻雀的影子。每日,麻雀一家会偷偷抢走那片稻谷,由此果腹渡秋。台灯还亮着,已经聊胜于无,她披着被子靠坐床头,灭了灯。环顾四周,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来,傅程铭在洗澡。是一夜没合眼,还是勉强睡了会儿,她不清楚,只打个哈欠。困倦的唐小姐就这么带着被子下了床,按开冷气,站在风口吹。站了几秒钟开始腰疼,骨头缝里酸酸的,人又蹲下。蹲下风小了,她又站起来。

左前方的浴室门一响动,伴随脚步声,傅程铭携水汽、穿着浴袍出来。女孩子正不管不顾地吹凉风,他眉梢一紧,不容反驳地关了冷风。她斜眼看着他,“我热。”

“我一会儿开窗户,"傅程铭把人重新抱回床上,“不能这么吹。”被子变得松垮了,她赤条条地,露出肋骨以上的皮肤,“外面就没风。”她声音干哑地抱怨着,他像严厉的家长,先是拒绝,再给她倒水。傅程铭握着茶杯,在床尾坐了,向她递去水。她双臂都在被子里,往前探身,要他喂。

他笑了下,把杯口送到她嘴边,一点点倾斜,直至她喝完。“我和你说,出了汗不能吹冷风,"他又倒一杯,她又喝,“一旦吹着了能感冒半个月。”

她撇嘴,“你是你我是我,老年人怕吹,我们年轻人没讲究。”“我什么时候成老年人了。”

“你不是吗?”

他笑意未散,迁就地,“好,我是。”

傅程铭去开窗户,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吹散原本充斥着的浑浊气息。她坐的是床垫,一半床单被他叠起了,该扔的东西也扔了。但仔细看,单子上还有可疑痕迹,水渍、两三处灰白的稠状物。唐小姐咽了口唾沫,睨下眼,发现纵使他擦过,腿侧还是滴了点。他去洗手间换新衬衫,没瞧见她呆愣愣坐着,脸颊又泛起潮汐的红。像是白瓷碗上点缀的盛季荷花。

她带着睡衣进去,锁好门,自己放热水。

水位上移,水蒸气漂浮着,白蒙蒙。

放得差不多,她坐在里面,先把那些地方洗干净。她不明白,是从修养那天起到生理期结束,他压得太久了?所以才致使他昨天不知疲倦的索求?仿佛把忍的那些天尽数释放在一次。在她困乏交加时,他一动,示意继续。

唐小姐不再想,往浴花里倒点精华和沐浴液,搓起沬子。傅程铭原本不打算去集团,也不出门,只在家休息。但成姨短信上说,外厅有客人来,说自己是时老先生的秘书。他只得妥帖地束起领带,换了深灰色的衬衣,披上相同色系的外套。脏衣服丢在床单上,他系领边的扣子,转身一瞬扫过那片混乱。她昨夜专门咬住被角,不张口,声音只从嗓间发出来。他把被子一扯,替她拭去眼尾的泪,“菲菲,今天不叫我名字了。”疑问句,是想叫她念的意思。

但女孩子却不回应,胡乱地抓他的手,咬住掌心边缘。“还是想从你嘴里听到。”

许久,许久,她松了口,声压得极低,“傅程铭。”他几乎听不见。

“能不能再说一次。”

她不再妥协,脸朝他的手去。这回不是咬,是唇瓣贴着,像慌乱青涩地吻他的手。

傅程铭临出门前,顺便给成姨打电话,麻烦她换新的床单和睡衣。在浴室磨蹭很久的唐柏菲竖起耳朵,立马从浴缸中出去,匆匆擦干水渍。她像无头苍蝇一般,大手大脚地推门,门把磕着墙面,眶当一声。傅程铭怔了怔,贴在耳边的手机缓缓放回裤子口袋,“怎么了。”她满眼满心的小九九,把卧室的六面窗户都打开,散散味,又团起床单。他垂眸,看她“清理现场",团起来还不够,站远些又检查几次。确保没问题了才看向他,“你要去哪儿啊。”“前院儿,时本常秘书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唐小姐还是敏感,“有事吗?”“不太清楚,"他后退两步,“要睡觉的话等成姨来收拾过再睡。”她一时哑然。

忍着困跟他出门、和成姨碰面的尴尬,她果断选择前者,“我,我也和你去。”

傅程铭看破不说破,唇角勾起,说个好。

她匆匆换衣,他说,“不急。”

“不能让人家等。”

他无所谓的态度,“等得起。”

最终,经她几番催促,傅程铭先一步去了。外面儿确实晒,夏末至秋初还要热十天半个月的,院里花草植被的叶子都蔫儿了。

堂屋前后共四扇门,贯通着,他几米远就从后门看见了时本常的秘书,覃湛生。

覃湛生和时本常工作了半辈子,如今年过五十。一身中山装,面朝他而坐。既然时本常与他关系不好,那覃湛生也同样,表面是笑,背后是骂。覃湛生早发现他了,只假意没看见,等傅程铭快进来了才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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