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没松开过。"崔月霄缩在底下,眼巴巴偷看。
表妹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受宠是真的,但男人贪新鲜,只要新人入宫了,往后如何,谁高谁低,又有哪个能保证。
崔月霄语气喃喃:“你不懂,陛下与旁人不一样的,我若有机会进宫,那当真是莫大的福气……”
一旁的表妹沉默了下来,其他人冲着荣华富贵去的,就她这表姐不知天高地厚,竞然惦记上了帝王的真心真情。
未免也太傻了!
崔月霄却笃定道:“他就是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你不懂。”“陛下龙章凤姿,自然不同……
“我指的不是这个,"崔月霄轻轻摇头:“是他对待宁妃的心意……很难不让人羡慕。
表妹不说话了,略有些嗤之以鼻,等宁妃新鲜感过去,宫中有了新的美人再看看?
这对表姐妹的心思,绵苑是无从得知了。
她接见女眷,顾寒阙也陪着她,而后两人相携离开,对外给足了宁妃荣宠与脸面。
怕不是外头真要说皇帝被宁妃给迷死了。
回到榴月宫,铜雀打水进来给绵苑洗手。
绵苑两个掌心浸泡在清凉的井水里,嘀咕道:“把我手都抓出汗了。”偏生在外人面前,她还要若无其事的保持微笑。今天的流程说来一点也不繁复,但因为是陪同顾寒阙坐在上头,多少还是有点紧张慎重。
绵苑自己不觉得出身卑微轻贱,不过也没可能做到全然不在意的程度。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自己做得好一些。
铜雀不禁笑了起来,道:“娘娘已经很好了,陛下万分爱重,谁都不敢轻视。”
绵苑闻言皱了皱鼻子:“他非要留我在宫里的,这都是他应当做的。”铜雀微微一怔,继而笑意加深:“娘娘言之有理。”也就宁妃能这样说了,旁边伺候的人,可没有谁觉得陛下好脾气好商量。铜雀从一开始就是顾寒阙的心腹,潜伏在宫中多时。现在也是备受信任,知道的事情远比别人多。光是顾寒阙自己服用避子药这一点,就是她经手的。一旦外泄,那可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的事情,宁妃怕不是要被口诛笔伐,当做妖妃处死了。
可主子愿意护着她,就能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这份心意,别说是王侯将相了,平头百姓都没哪个比得上。但凡有点能力的男子,就想着坐享齐人之福,即便与妻子心意相通,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不要孩子,还舍不得枕边人的身子有丝毫损伤……按理说,这么一对璧人,应该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才是。可夜间活动没少做,平日里言语上的恩爱却少见。好想没当回事,又似乎未曾察觉,谁都不说情字,便任由它四下流淌了。铜雀虽然年长,做了宫中的姑姑,但她见过的男女之情也不多。宫中只有利益,恩宠维系在容颜与新鲜之间,至少在鄢国的后宫,是没见过什么真情的。
因此有些纳闷之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她还是尽责的提醒了绵苑:“奴婢瞧着,诸位贵女很是爱慕陛下。”绵苑点点头:“他生得好看,就算不是皇帝,也有姑娘喜欢的。”倘若他没有那么复杂的身份,或许她也会很喜欢。铜雀笑道:“娘娘这话应当说给陛下听。”绵苑不解:“是要我夸他么?”
“可以夸一下试试。”
“哦……“怎么这人又要夸又要哄的,真是麻烦。绵苑倒是听劝。
晚间就寝前,她亲手摘下顾寒阙头顶的发冠。檀香木的梳妆台,剔透的琉璃镜,清晰映照出他俊逸面容,眸若清泉,发如鸦羽。
绵苑的指尖缓缓抚过他的眼角,那里有一粒小痣,她道:“这里最好看。”顾寒阙眼睫轻眨,抬手扣住她的细白腕子,微一施力就把人从身后拉到跟前来。
绵苑跌坐在他腿上,还没说话,就已经被按住后脑勺,细密的吻落下,彻底堵住她的双唇。
顾寒阙撬开她的齿关,汲取其中甘美,细腻娴熟,且夹杂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直到把这张小嘴亲得气喘吁吁了,他才辗转别处,薄唇顺着那天鹅颈往下,抿上锁骨。
“非要来招惹我。”
“?〃
绵苑用力呼吸,她还没开始正经夸夸呢,就已经这样了……顾寒阙的大掌,熟门熟路不请自来,三两下就叫她软了腰肢。“绵绵,看着镜子。"他低声提醒。
绵苑一脸懵然,抬起视线,发现她背对顾寒阙坐在他怀中,正好对着明亮的琉璃镜。
镜子聚光,反射了烛火,十分清晰。
*
这个视觉冲击,让绵苑一惊,立即捂住了双眼:“我不要看……顾寒阙的眸色黑沉得可怕,指节深陷,恨不能揉i出汁水来……“我想让你看看,你是如何属于我的。”
他一直在强调归属这件事,生怕她不承认一样。不肯遮掩的占有欲让绵苑心惊肉跳的,她来回摇头,拧着细眉:“我不要看……
面颊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脖子了。
之前好像没有意识到,他们所做的事情,透过镜子以旁观的视角,竟然如此的……色气……
顾寒阙原本对梳妆台不存在执着之处。
但看绵苑这般慌乱无措,以及难得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