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颇足,蓄势一剑劈开海浪!带着背上之人勇冲高峰。
以英勇无畏之态,势不可挡之姿…“诶!诶诶诶!诶?”海水不知被何搅动,起了漩涡,卷起包括华冉三人的一切旋个不停。隐约可以感到两股力量对冲,此等变故,像是上头斗法,下头遭殃。华冉生怕师弟师妹被甩出去,死死拽着他们,自己已经被转得头晕目眩,失去思考,完全凭借本能揪住他们。
昏天黑地,哀嚎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像进了猛兽闹腾的肚子,“呕"的一下,鬼域之内所有人族,全被吐了出来,落入深渊之境。
随青青露面的瞬间,随云笙闪现,将其接住,没让她像松洵一样砸进水洼。一眼瞥见随青青锁骨处开出的花,随云笙眉头轻蹙,在姜聆冬和随远远朝他跑来之前,他撂下一句“带上你们师姐师兄,回家。”立刻消失不见。
姜聆冬难掩错愕。
随云笙先一步回到苍桐山,将随青青安置在了会仙阁的床榻上,神色冷峻地注视着,那带着死亡气息的紫色小花在她皮肤上的生长。该死。
他在心中咒骂,并起手结印,修补禁制。
很快,紫色小花的颜色淡去,不见痕迹。
其他四个晚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华冉并无大碍,但松洵仍旧未醒。随远远将他背进来,放在了随青青身边。
“师父。"华冉老实巴交地站在一旁,看着师父脸色,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青青她怎么样了?”
随青青此刻干干净净地躺在榻上,姿势乖巧,肉眼瞧不出任何不妥,就像是睡着了。
“没事。”
“那、阿洵呢?”
“也没事。”
“可……"华冉抿了抿嘴,每个字都说得小心翼翼,“可是,师父您都没看他一眼啊。”
随云笙回头瞥了她一眼,华冉顿时不敢再质疑,一点儿不敢与师父对上视线。而且不自在的神情与小动作,都将心虚暴露无疑。“你们两个。”随云笙压着心头恼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不准帮她下山?”
华冉和随远远双双低头,不敢动弹,也不敢吱声。“说话!”
“说、说过。"华冉小声道。
“那你们又做了什么?“随云笙气急,“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师父向来是随性又温和的,何曾如此跟他们生过气,两人顿时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压根不敢言语。
姜聆冬在后,眸光微滞。
“忤逆师长,自行去执法堂领罚。”随云笙冷硬道,“再有下次,就不要再叫我师父了!”
严重到要逐出师门?华冉和随远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不敢不从,“是。”随云笙依然心中憋闷,“都出去。”
“是。”
“你也先回去吧,改日我再陪你练剑。"随云笙缓和了语气,侧身道。姜聆冬没动,而且直勾勾地看着他。
“随青青,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会这么问,随云笙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坚定道:“她就是我随手捡回来的。”
“可你对她好得有点太过分了吧!"姜聆冬素来无畏无惧,直话直说,“难道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她是你的私生女?”“我又没有过道侣,何来私生女之说?"随云笙耐着性子,“外头那些谣言,不过是别人说来取乐。随青青,她单纯就是我捡来的。”姜聆冬不信,“天底下那么流离失所的孩子,你为何独独捡她?”“因为…“随云笙不自觉捏紧手心,“我不带她回来,她就会死。”他蓦然想起那个把随青青带回苍桐山的晚上,“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只剩一口气了。她特别特别小,比一般先天不足的孩子还要瘦弱得多。没有人能求救得了她,更没有人愿意要她,所以我只能把她带回来。”他的解释挑不出错来,他是世人敬仰的无妄剑尊,心怀天下,怎会忍心对一个孩子见死不救。
姜聆冬双手交缠,“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对她的担心,太过了。”转移致命伤,不就是以命换命吗?虽然对随青青而言致命的伤,对他而言并不是。
但万一呢!
他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性命系在一个脆弱的凡人之躯上?随云笙面不改色,忽而冷静了许多,“即便我千方百计为她续命,她仍在这修真界脆弱得跟花骨朵似的。即便我殚精竭虑想要永远护着她,她的寿命也不过短短几十年。我亲手将她拉扯,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到如今模样,她就是我的孩子,我如何能不担心?”
这般情真意切,任谁都不会觉得他在说假话。姜聆冬哑口无言。
“好了。”随云笙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对我而言,你们不一样,你不要吃她的醋好不好?”
“我不是吃醋!"姜聆冬忿忿道,“我、我就是觉得、觉得不合理!她、她怎么可能就是个普通凡人呢?”
随云笙无辜反问:“她为何不能是凡人?”“她一点都学不会术法!“姜聆冬摊开了不可置信的手,“猪都能修炼成精!她怎么能天天在仙山上沐浴日月精华,还能一点不开窍呢!”随云笙”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笨的人嘛!”
姜聆冬被自己说得又自信了起来。
随青青”
她是晕了,又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