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给我的对吧?”
谢长宴眼睫轻抬,眼中杀意一晃而过,旋即又恢复成一片宁静无波的湖面。他淡淡一笑:“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他在田衡满是怒气却又不敢发作的眼神中走近,讥笑道:“你对那吕乘风还真是忠心耿耿,蠢狗我见过不少,如你这般的还真不多了。”“他?"田衡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你也听到了,他独吞了属于我的东西不说,还…我又怎么还能再回去?”
谢长宴不动声色:“一个戏子的话你也信?”“你不明白,"田衡面上笑容越发苦涩,“他本是要将我赶走的,只因我太过痴傻,将他认作了救命恩人,对他死心塌地忠心不改,可结果呢?我竞听了一个盗贼的话,去……去掘了真正恩人的坟…”“别装了,"田衡骤然从臂弯间抬起头,少年唇角噙一线讥笑,毫不客气地点破了真相:“你只是为那些本该属于你的灵丹惋惜吧?”“你……“田衡满目震惊,摇晃着身子便欲起身。下一瞬,有什么金色的东西晃进眼中,他脸色十分痛苦地扭成一团,随即认命般地垂头坐了下去。谢长宴慢条斯理地松开手,金光随着指缝蔓延开,最后消散在掌心之中。“去找一处安身之所,"他侧过目,离开前冷着脸垂下手,从手心扔下一枚药丸,骨碌碌滚到了一双膝盖前,“吃了它,可保你七日内不受噬魂丹折磨。话说得很明白,只给他七日时间。
腰间有东西在晃动,谢长宴斜目看去,手指不动声色地在那块躁动的玄玉上按了一按。
这地方果然没来错……他抬起眸,瞳孔中映出一个鹅黄色身影。“谢安,你回来啦?”
李今棠从石凳上站起身,小步朝他奔来,“那个人……没有对你做什么罢?你治好他了吗?”
全然没料到她会留在这里,谢长宴眼睫轻颤,自动忽略了那两个问题,“你怎么在这?”
“我在等你呀。”
“等我?"他眉尖若有所思地凝起,眼底却微不可察地浮起一丝亮光。“方才那人看上去不大对劲,"李今棠忽然靠近过来,放低了声音,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我担心他会使诡计对你不利嘛,我等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眼看着走了这么远了,她要抱到底的“大腿"可不能出事,还指望着靠他回家呢。
“他能使什么诡计?"谢长宴面无波澜地从她旁侧绕过,眼底那一点雀跃转瞬即逝,“你又能帮什么忙?打得过他么?”“打不过就跑呀,"李今棠理所当然地答,“谢安,适当的示弱也没什么,只要能自保,委屈一时又有什么关系呢……”一脚踏进客栈中,她话头一下止住。
只见客栈中一道被铁链五花大绑束缚着的门倒下去一块,暮色将至,淡淡月光为院子里那尊雕像笼了一层薄纱。
“秋雁阿姊,你们在做什么呢?”
对方闻声回头,李今棠最先看见的便是她那张带点愁容的脸。“我们……“秋雁刚要开口,便又被人打断了。“实在不行,您这院门值多少银子,我们赔给您如何?"曲凌飞满脸歉疚地看着倒塌的院门,看那架势,似乎恨不能当场给人跪下赔罪。“不必了,本也不是您们的错,"那掌柜的脸色依旧和蔼,挥手招呼店小二端来了几盆菜,又擦干净桌子,道:“几位慢慢享用,”待那掌柜的走后,李今棠挪了挪凳子凑近她,小声问:“秋雁阿姊,方才发生什么了?”
“方才……“秋雁顿了顿,脸色有些复杂,“方才田衡那家伙躲到了这里,南宫道友也是一时着急,不慎出手毁了他的院门。不过谁能想到这墙壁后还能有一扇门?给了钱也不要,便不能怨我们了。”“曲兄不必自责,"南宫修饮尽杯中酒,又擦去嘴边水渍,重重叹口气:“是我太过冲动,才”
雕像…
坐在角落里的少年浑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玄玉散发出的光线暗淡,映得他眼瞳明明灭灭。
果然……来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