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而入。“翁主殿下,您可带了援军前来?"人群中有胆大的鼓起勇气追问道。他们眼下的情况越拖危险越大,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谷中能收集的木材也都被他们尽数捡来,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一刻钟。过后若是还没有援军出现,只怕他们都会折损在这里。
云胜男平静地安抚众人道:“放心,孤带了巫神宫中最顶尖的巫卫。他们很快便会赶来,有他们在,大家不会有事的。况且事关孤的安危,孤自然不会以身犯险。”
听了她的这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云胜男说得对,她是金尊玉贵的翁主殿下,享有封地和爵位,又是巫神宫出身,身份地位不是他们这等平民可以相比的,自然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她既然说了后面会有巫神宫的巫卫赶来,那援军应该很快就会赶到的。纵然在场的这些人都没有见到过巫卫,却没少听说巫卫的传说。那些非人力可及的巫卫是守护神侍的侍卫,拥有着神明赐予的、非寻常人类可掌控的力量有他们在,区区兽潮也不足为虑。
“对了,这场兽潮是如何出现的?"云胜男见众人都放松下来,这才追问道,“我问过其他人,他们都说这附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兽潮了。”听得她的问话,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士卒站出来答话:“回翁主的话,此事说来也有些蹊跷。属下曾在幼年听家中长辈提过,兽潮出现的前几日都会有征兆,或是家畜惊惶不安,或是林中野兽下山。只是这次兽潮来得蹊跷,我们入山追踪那白狼王,这兽潮便突然爆发了。”
那人说完后,旁边也有几个三四十岁的人点头回应道:“没错没错,而且这次兽潮来得奇怪。听说以前的兽潮爆发时,那些猛兽也会相互争斗吞食,兽潮褪去了我们还能上山捡些兽骨、兽皮来用,而这次兽潮之中的凶兽们并不互相列杀,只是一味追击我们,倒像是将我们视为猎物了…”“对啊对啊,说起来我们这附近也有几十年没有出现兽潮.”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云胜男的眉头微微紧蹙。虽然不知道这兽潮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爆发,但是直觉让她不免想起莫名往这边山中来的那三人。
就在此时,外头的凶兽忽然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嚎叫,但很快又停了下来,变得格外安静。
云胜男心中一紧,连忙提着西陵琰的弓箭靠近峡谷的出口,随后就看到玄甲手执青铜剑站在兽群之中,诡异的是那些兽群却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她看得呆住了,简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儿动静惊扰了兽群,让它们对玄甲群起攻之。
只见玄甲和其他巫卫各自挥舞着手中长剑,如砍瓜切菜般将围堵在附近的兽群挨个儿斩杀。奇怪的是那些凶兽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哪怕是带着血腥味道的剑锋斩至眼前却也不闪不避。云胜男见状,也跟着跃出防御墙外,帮着他们一同斩杀凶兽。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附近的兽群竞然就这样被他们尽数清理一空了。云胜男已经难以用言语描述自己心中的惊异了,她只能先吩咐峡谷中的士卒们灭了火墙,撤下石墙,轻伤带着重伤尽快下山。安排好了他们,她这才走到玄甲身边询问:“这究竞是怎么回事?”玄甲正在借着一头熊罴的皮毛擦拭自己剑锋的血渍,听见云胜男的问话之后先将剑刃回鞘,又压低声音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云胜男回头看了眼峡谷中的人群,,吩咐众人带着受伤的将士们往山下撤离,自己则跟在玄甲身后往密林深处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在一处山坳里停下。云胜男一眼就看到,在前方的平坦山坳里,竞然有人摆了整整齐齐的祭台,上面规整地放置着祭祀的三牲和铜鼎香料。在祭台旁边,还有个穿着整齐祭袍、带着羽冠面具的祭巫被捆住手脚扔在地上。“这……“云胜男看得目瞪口呆,只能回头等着玄甲的解释。玄甲淡淡道:“我方才与其他人一见那狼群就知道,这些狼群是被人以降神术控制,想来那些兽潮里的凶兽也是如此,便分散去附近搜寻,果然在这里找到了此人,她当时正在以降神术操纵附近的凶兽。”“呃,“云胜男弱弱地举起手提问,“打扰一下,请问降神术是什么?”玄甲一怔,摸了摸鼻子道:“这是你们祭巫殿的高级祭巫才能掌握的一种操纵术,高阶祭巫可以通过祭舞让神明暂时降临在们身体内,同样也能借助祭舞暂时用巫力去操纵其他生命。”
听了玄甲的解释后,云胜男的目光又转到了树下被捆起来的祭巫身上,艰难问道:“那她是…
玄甲平静地与她对视:“我没有摘下她的面具,要不要摘,取决于姑娘。”云胜男看着那树下被紧紧捆住的祭巫面前,秀眉紧蹙:“她在这里用降神术操纵兽潮袭击人类,目的是什么?”
她话音未落,忽然大地开始轻微震颤起来,随后整个天穹都变得明亮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