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巫力,身体自然承受不住。”
玄乙蹙眉:“公子平日只在禁宫之中,有什么事需要他使用巫.……他的话说道半截便停下,下意识抬手指了指此刻亮着灯的后殿书房。玄甲微微颔首。
玄乙沉默了半天才小声嘀咕:“我就说,公子肯定待运昭姑娘和寻常人不同,否则怎么会冒着性命之忧为她动用巫力呢?不过你也该劝劝公子才是。”“闭嘴吧你,公子的性格是你我能劝得了的么?小心看着时辰,熬好了药记得及时给公子送去。“玄甲不轻不重地踢了玄乙一脚,又丢下一包果脯,自己才慢慢悠悠地走了。
书房里,云胜男有意识地挑了个与姬徵屏风相隔的位置坐下。姬徵听得动静,才抬头便发现少女居然老老实实地隔着屏风坐下,身侧的烛台忠诚地将她的侧影拓印在屏风上。
往日对方登门来,可都是直接闯进最里头找他聊天的。姬徵有些意外地放下手中帛书,起身走出来:“你怎么了?有事?”云胜男立刻埋头开始欣赏手边的瓷盏:“没怎么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姬徵直接走到云胜男面前,抬手挑起她的下颌:“因为你平日来的时候,会直接坐在我对面。”
然后,他就和带着俩熊猫眼的云胜男对视上了。云胜男发誓,虽然对方脸上带着青玉面具,但是她还是从姬徵的眼底看到了隐忍的笑意。
“不许笑。“云胜男有些抓狂。
等了半天,才听到青年忍俊不禁的回答:“好,不笑。”然而,温和的嗓音里还是遮掩不住的笑意。“算了,你想笑就笑吧。“云胜男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才把身子一歪往软榻后面的锦墩上倒去,像是一个被剪断了丝线的傀儡娃娃瘫在那里,带着两个黑眼圈,看上去倒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姬徵的肩膀微颤了片刻才恢复了平静,坐到了云胜男对面耐心问道:“什么事让你休息不好?”
云胜男瘪了瘪嘴:“老是做噩梦。”
然后就没精打采地趴在软垫上,把自己连续数日做同一个噩梦的事情悉数讲给姬徵听,末了又道:“赢莞师姐建议我去卜巫殿,寻个卜巫瞧瞧。但我在卜巫殿里并没有相熟的巫观,一时又不好去找人,实在无处可去,便只能来叨扰你了。”
姬徵闻言,轻笑了一声:“你遇到事愿意来找我,这很好,以后也记得要继续保持。不过我猜,你来找我恐怕不止是为了这事。”云胜男不觉睁大了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又占卜算卦了?”她没有发现,被环境潜移默化影响的她已经开始信任姬徵的占卜之术。姬徵再一次指向她的脸:“我说过,你的表情很好读懂。”云胜男叹了口气,开门见山地问:“好吧,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想将被王畿驱逐的那些流民接收进我的封地,有什么办法吗?”“所以,其实最让你困扰的是这个问题,对吗?“姬徵不答反问。云胜男轻轻地点点头。
这几日她查遍了虞朝律法,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能够完美的办法,让她既能将那群流民收容,又不必将他们的身份变为奴隶。作为封地的主人,唯一能够大规模接纳外来人口进入的方式便是接收奴隶,但这是下下之策,云胜男并不愿意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收纳那些流民。他们若是流民的身份,尚有希望得到收容。一旦有机会安定下来的话还能变成普通平民百姓,继续过上安稳的生活。但是成为了奴隶之后,便世世代代者都无法翻身了。
“我是担心一旦将这些流民收纳入城,只怕他们会与城中的原住民发生冲突。若是以奴隶身份将他们接收,又怕会误了他们。“云胜男叹了口气,“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代的生产资料着实有限,任谁看到大批外人来分割自己的生产资料恐怕都不会乐意。
“倒也不难,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的臣民心甘情愿地接收那些流民,又不至于让双方发生冲突。“姬徵轻声道。
云胜男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催促他:“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快说。”姬徵拿起手中的茶杯演示给云胜男看:“你是牧野城的翁主,如今新官上任,自然是需要修建宫殿阁楼或是开挖运河、修筑巫宫等,这些工事都需要大量的人手。既缺人手,你自然少不得要从良家征徭役。”云胜男望着姬徵手中的茶杯,愣愣地点头。姬徵又取了第二只茶杯摆在旁边:“你可以按照三丁抽一的标准征徭役,不必死规定必须是在籍之人。然后再安排一些人去散布消息,就说在附近有流民出没。届时,不必你亲自出马,这些必须出徭役的人户自然会想办法找到那些流民,将他们带回城来替自家人服徭役。”
“这样一来,你再以工代赈解决这些流民的生计问题,同时也能缓和原住民和流民之间的矛盾,最后,你还可以借这些流民之力做一些工事修筑,也算是一举三得了。“姬徵说着,转头看向云胜男,“你以为如何?”云胜男听完了姬徵的建议,目光灼灼地抓住了姬徵的手叹道:“公子你怎么这么聪明,你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姬徵看着被少女紧紧抓握住的左手,愣了片刻后才干咳一声:“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去你的封地亲自考察一番,看看具体需要如何安排。我到时候可以安排玄甲陪你同去,只是需要想一个合宜的理由。”云胜男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