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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给牧濡邺配的车为什么是你在开?听说自从你成为牧需邺的秘书后,身上多了很多超出消费能力范围的奢侈品,是收了其他公司的贿赂,还是牧濡邺送给你的恋爱礼物?”
“我是他的秘书,他出行十有八九都是我来接送,我开这辆车有什么问题吗?公司配的车,哪一辆不是由司机或是秘书开?难道我还能让应酬完的上司酒驾吗?我进公司这段时间的银行流水你们也调过了,你说我受贿,说我和牧经理恋爱,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吗?”
寻常人见到那两台架起的摄像机,以及对面坐着的三个调查员,都不免有几分紧张,说话时磕磕绊绊。
可苏尚菲却不同,她的态度十分强硬,回话时铿锵有力,甚至越说语速越快,丝毫不给梁达插话的机会。
“我们找不到,不代表你没有做过。如果你们有心做,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查到?”
苏尚菲被这番歪理邪说逗笑了:“那你的意思是,你查不到,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还是有罪。那我还说你受贿了,说你乱搞男女关系了呢!如果世界上的犯罪,任人红口白牙的随便说上几句,就可以轻易定罪,那这个世界上还有清白人吗?”
梁达被苏尚菲怼的上了火,又迫切想按着苏尚菲认下这个罪名,威逼利诱道:“文件和通讯设备都在由专业人员调查,我现在跟你沟通,是给你提前自首的机会。我希望你能珍惜我们的好意,将你和牧濡邺的男女关系和违规操作交代清楚。”
梁达无礼的问话激怒了本就心里窝火的苏尚菲:“梁调查员,你上岗前接受过专业的培训吗?”
“自然培训过。怎么,你还想换调查员?”苏尚菲摇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噗吡一声笑出声:“是吗?可我觉得不太像呢。”
梁达从和苏尚菲说第一句话,就觉得不太对付,此刻更是被她这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激怒:“那你觉得像什么?”
苏尚菲顺势接话:“知道的是你在做调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八卦小报的三流记者,来这里编花边新闻呢。”梁达被如此鄙视,瞬间暴怒,敲了下桌子,吼叫道:“你别太过分!给自己找麻烦!我们不是在跟你过家家!”
苏尚菲轻蔑一笑,正色道:“那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和我的上司谈办公室恋情。我的上司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公司的贿赂,违规操作过任何一笔订单。你不必来这里诱供,也不必提前假设我们两个有罪。我希望你以毫无偏见的眼光和我交流,而不是像此刻这样,毫无专业度可言。如果你继续将我假设成罪犯,那从此刻开始,我将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身旁沉默许久的项焕宇将事情看得透彻,也大概猜出梁达因为和秦利的关系,迫切想要拉牧濡邺下马的心思。他也想给秦利送个顺水人情,这才给了梁达随意发挥的机会。
只不过问询过程终究都要被摄像机如实记录下来,他们查了半天,却没有任何进展。梁达却被苏尚菲气的摔了笔,想冲上去跟苏尚菲动手,项焕宇这才不得不出手干预。
“好了,别闹了!“示意身旁的同事将梁达架了出去,项焕宇又出来缓和苏尚菲的情绪,“苏秘书,那今天的问询就先进行到这里,请你在办公室稍等一下,我去问下隔壁的情况。”
苏尚菲坐在办公室里,从下午到晚上,透明玻璃外有无数不怀好意的人假借过路之名,行探听之事,可她始终稳如泰山,八风不动。而隔壁的情况也没有好太多,调查人员见牧濡邺态度强硬,回答滴水不露,而调查过的文件和通讯设备也都没有任何问题,一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不过最后他们还是通过补充材料抓住了一些漏洞:“牧经理,请问您入职时为什么没有完善家庭信息?您的银行卡里,又为什么每个月都有来路不明的大额转账记录?可以解释一下吗?”
牧濡邺态度温和:“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作为劳动者,我的婚姻情况和家庭成员信息等隐私内容,与我的工作内容和履行劳动合同并无直接关联,我有权利选择保密。”
项焕宇一进来,就听到这样一段话,和身边同事简单交流后,他直接开口:“当然,你确实有不说的权利。那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你那些来源不明的资金情况?这总和工作相关吧。”
牧濡邺摇头:“无关,也无可奉告。”
项焕宇刚从苏尚菲那边碰了软钉子,结果这边的牧濡邺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看已经临近夜里十点半,大家都已经十分疲倦,他的耐心终于告罄。“牧经理,你经手的文件,工作手机与电脑里的信息确实都没有问题,可是你的资金来源确实太杂太庞大,再加上你是业务岗,有太多前车之鉴,黄经理现在还在吃牢饭吧。我希望你别再负隅顽抗,以免我们和您的秘书都跟着一起熬下去,也能为你自己争取个宽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