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从没有缺漏过,她不大明白顾娘子寻她有什么事。
顾娘子在点茶,她慢慢地说:“你这手艺留在熨布这,属实有些屈才,但眼下裁缝作那里人实在多,你在这惯了,进去也不大合适。”“我想就后楼那里,给你新移出个地方来,那块地供你缝衣如何?这前头活简单,你上午熨布,下午缝衣上领抹或是其他,你一个人做两份活,我跟账房说,四月发钱的时候,再给你多两百文。”也便是林秀水正式涨了两百文,记在账面上,多余六百文,是从顾娘子这头单出的。
比起工钱,更让林秀水惊喜的是,她有个专门的地方缝衣了,在后楼靠一排窗子的地方,宽敞明亮,有张大宽桌,软椅,一个小柜子,和专属的针线盒。从熨布到缝衣,她算是往前走了一大步。
而且今日下工时,她便领到了月钱,包在红布里,正正好好一贯钱,沉甸甸的,她等了许久的月钱。
她欢喜极了,尤其顾娘子先前承诺会给她一匹布,她选了不出错的梅子青,尺幅特别大,供她、姨母和小荷各做一件上衣的。林秀水的笑没从脸上掉下来,神色明媚,她要同姨母说。当然要买东西寄回上林塘,她想起自己坐官渡过来时,陈家伯母掏了自家许多好东西要给她,但她没有收,已经得过人家很多恩惠了。这会儿正是春耕最忙的时候,上林塘出的米得运桑青镇,运临安府,春耕时纲运司会派人盯着,怕亩产不到,田户是脱不了身到镇里来的。林秀水找人寄东西回上林塘去,有些麻烦,官渡不会送到人家中去,从前她和姨母互捎东西,是陈九川来回送的,不过他前两个月接运船货,到庆元府去了。
她如此想着,收好月钱,将布匹放好,摇着船在河里,想到从前,想到以后,而她走在最好的时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