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报复?”
“我还没想到。"雁翎清了清嗓子,“反正不能是现在这样。”“不能怎样?”
“你不能觉得高兴,得意。你得痛苦、憋屈,无可奈何。我这是报复你呢。不然那像是报复啊?"雁翎振振有词。贺庭州思索一阵:“言之有理。”
停顿一下,他很认真地低声问:“泱泱,你当时是不是很痛苦?”他神情严肃,眼神复杂,眸中有心疼、有懊恼…还有许多雁翎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雁翎愣怔一瞬,心想,人大概是健忘的。
比如现在贺庭州问起,雁翎依然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但那种憋屈和无奈似乎淡化了不少。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一点一点还她自由,也可能是因为他确实做到了他承诺的事情。
沉默一会儿后,雁翎小声道:“当时是啦。不过现在好多了……怕这话有歧义,她就又强调:“但是,别以为我现在好多了,我就不报复你了。还差二十九天呢。”
贺庭州嗤的轻笑出声:“好,那你来。如果觉得只有夜里不够,也可以休沐日锁一天一夜。”
雁翎轻嗤了一声,不置可否。
因为这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氛围倒又轻松不少。“去去去,躺下别动。"雁翎重新打起精神,再次锁住他的手腕、脚踝。她何尝不知道,若他不肯配合,她现在根本锁不了他?何况当日之事,细论缘由的话,她也不是毫无错处。
但夫妻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么多,双方彼此都心甘情愿也就是了。于是,这一晚,除了锁链,雁翎没再蓄意“报复”,而是半靠在他身侧,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贺庭州说着闲话。
说自己小时候养的狗,说晚秋姐养的那只鹦鹉,也说自己一路进京的种种奇遇……
说到这里,雁翎忽然话锋一转:“我和你讲,要不是晚秋姐有事,我就不来了。”
“什么?"贺庭州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假设竟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他无法去想这种可能,定了定心神,“可你还是来了。”“对,我还是来了。"雁翎笑笑,忽然觉得这个假设有些没意思。她怎么不假设她爹娘还在呢?
说不定他们还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雁翎想起一事,又告诉他了一个秘密:“其实我会水。”“嗯?”
“我从七八岁就开始学水了。虽然比不上我二哥,但南康公主派人把我丢下水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水遁逃走的。可我没想到,你来救我。”在此之前,贺庭州在她眼里,是一个接近的目标,是获得藏宝图必须要靠近的人。是从那一刻起,他在她心里逐渐变得鲜活。贺庭州原本有了些困意,闻言清醒了几分:“你会水?”“我会水很奇怪吗?我不但会水,我还会画画呢。"雁翎振振有词。“不奇怪,我知道你会丹青。”
这次轮到雁翎好奇了:“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我隐藏得很好啊。”“就是隐藏得太好了,反而漏出破绽。”
次次有进步,且进步的幅度差不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雁翎故作羞恼:“好啊,你竟然早就知道!”她伸手去捏住他的唇,一不留神,竟被他张口含住了手指。帐中光线暗淡,但雁翎清楚地看到他的目光满是侵略性。她微微一怔,竟忘了立刻抽出。
贺庭州轻咬了一下,雁翎只觉麻痒感瞬间蔓延至全身。她一时有些脸热,抽出手指,不轻不重推了他一把:“睡吧,别闹了,不早了。”
“那你亲我一下。"贺庭州顺势道。
雁翎略一迟疑,终是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好了,好了,睡了,睡了。”好吧,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折磨”他。
明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