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她希望温索快点走人,不要影响她的事情。偏偏温萦不但不离开,反而还要进来,口中说道:“哼,你也真是,成婚当天还能睡得着?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嫁给表哥?”“什么?“雁翎一惊,右手暗暗蓄力。是看出什么了吗?一一温索早些走人还罢,若真发现什么,只能强行使其噤声了。温萦斜她一眼,重重叹一口气:“秦泱泱,你可能不知道。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二表哥,那样我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了。反正外祖母喜欢我,大舅母也喜欢我。我在这里肯定能过得很好。谁知道,偏偏跑出来一个你…若在平时,雁翎对这样的少女心事,或许很感兴趣,但现在这个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心情。
时间紧急,又怕温索发现异样。雁翎暗暗向二哥比个手势,想让他如法炮制,早点迷晕温萦。
然而还没等沈惊鸿动手,温萦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绣屏:“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与此同时,沈惊鸿悄悄潜到了她身后。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进来,将他的身影投到了墙上,他奇怪的举动落入了温萦的眼里。
温萦下意识回头,看到陌生人后,呆愣一瞬,闪身就往雁翎身后躲,死死拽住雁翎的胳膊:“你,你,他…”
突然,她福至心灵,尖声问:“你,秦泱泱,你不是要跟人私奔逃婚吧?你怎么能这样…”
她说话之际,沈惊鸿已欺身逼近。温萦左躲右闪,张口便要尖叫:“来一一”怕她把旁人引来,雁翎连忙捂住她嘴,煞有其事道:“别叫,阿索,我这都是为了你。”
“什么?“温萦愕然,被她捂着嘴,吐字含糊不清。秦泱泱私奔,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你,你不是想嫁给你二表哥吗?"雁翎顺着她刚才的话,快速找着借口,“我走了,你不就有机会了?而且还是临危救……温萦眨了眨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雁翎就松开了手。紧接着一条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特殊的气味袭来,温萦顿觉不对,有意屏气敛息,但意识还是渐渐模糊。她半点声响也发不出来,模模糊糊中只隐约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你俩身量差不多,等会儿把喜服给她穿上。”雁翎点头:“好。”
能拖一时是一时。
她动作极快脱下喜服,换上了二哥带来的男装,又迅速把喜服穿在温萦身上,还盖上了盖头,将其放在榻上。
随后又把绣屏拽到了屏风后。
趁着此刻外面无人,沈惊鸿拉着雁翎就出了房门。今天客人多,两人的面容做过简单的修饰,混在人群里,险而又险,趁乱离开了贺家。
杨纪等人在外面接应,一接到他们,就立马驾车。坐在马车里,雁翎长长地舒一口气,又忍不住问:“其他人呢?方成和赵九他们?”
她还记得那两人的名字。
“不用管他们,他们自己能解决。"沈惊鸿说着,低头按上胸前伤口。今日一番折腾,他本就没痊愈的伤又裂开了,血迹渗出,濡湿了他的衣裳。“二哥!"雁翎脸色立变,“你,你怎么受伤了?我看看。”她记得上次劫囚车时,还不见二哥受伤。而且过去那么久,就算有伤,也该好了。
一想到二哥带着伤来帮她,雁翎心里一阵酸涩。“我没事。“沈惊鸿摆了摆手,不让她看伤,有意转移话题,“阿翎,藏宝图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给做糖人的那个人了。怎么了?丢了吗?”沈惊鸿熟练地为自己上药,口中说道:“不是丢了,是被人抢去了一半。你不妨猜猜看看,是被谁抢走的?”
“是什么人?“雁翎听他语气古怪,心思一动,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个猜测,″贺庭州吗?”
沈惊鸿冷笑一声:“对,就是他。”
雁翎脑袋"嗡"的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就是你给的那天。”
雁翎脸色苍白,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道:“那幅藏宝图我能画出来。”她看过那幅藏宝图,并牢牢记在了脑子里,只要给她纸和笔,她能完完整整给画出来。
沈惊鸿闻言,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虽说他早就猜到阿翎心里有底,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则是另一番感受了。“我就知道阿翎可以。”
面对二哥的夸赞,雁翎没有说话,只扯了扯嘴角。流云和溯风近来一直在暗中跟着秦姑娘,半是保护,半是监视。然而今天大喜的日子,却先后有人捣乱。
花了不小的精力,溯风摆脱那人,回到小院。回来没见到流云和院子里的绣屏,溯风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心慌。他一向习惯暗中打探消息,很少到人前去。
但此刻,他却悄悄走至房门口,向里看。
新娘子斜靠在榻上,背对着他的方向。
溯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重新掩上房门。然而过了约莫半刻钟后,他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