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块玉佩上,手慢慢移向玉佩,“我先把它……
才刚说得几个字,手突然被捉住。
雁翎一惊,下意识抬眸。
此时,贺庭州正垂眼看着她,目光幽深,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清的东西。雁翎愣怔了一瞬,压下心底的慌乱,轻声解释:“二郎,我不做什么,我就量一量尺寸。”
她刚碰到玉佩呢,他就起疑了吗?唔,或许做腰带不量尺寸也行?她可能做的太明显了一些。
怎么办?
贺庭州不语,只是突然手上用力,将她扯向自己。雁翎毫无防备,被他这么一拽,竞直接扑进了他怀里。鼻尖碰上他坚硬的胸膛,她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深吸一口气,只觉到处充盈着他的气息。莫名的惊惶笼罩着她,原本白嫩的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随即又慢慢转白。
“二郎,你别闹。“雁翎定一定神,用另一只手轻抵他胸膛,后退两步,试图离他稍远一些,很好说话的样子,“你要是不让我量,那我就不量了,你别生气。”
然而她身后就是几案。
竞是退无可退。
“我没生气。“贺庭州眸色深深,声音极低,“泱泱,你是在……他阖了阖眼睛,另换了个措辞:“你是想同我亲近吗?”“什么?"雁翎诧异。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举动过于亲近暧昧,倒有点像是在勾引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若真的主动勾引,同他亲近,然后趁他不备,盗走玉佩,那会怎样?但这念头只是在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为了一个还不能确定真假的事情,她不至于这般搭上自己。可是这样一天天拖下去,总不能真拖到和他成亲吧?
雁翎用拇指的指甲轻轻掐了一下食指,迫使自己迅速恢复冷静。低垂眼眸:“我才没有,你不让量就算了,那我不做了。”她使劲甩开被他捉住的手,作势要走。
然而刚一抬脚,就被贺庭州拦住。
他神色平静,语速也缓慢:“没说不让量。”雁翎眼珠一转:“那先说好,你不能乱动。”“好。”
贺庭州言而有信,果真没再乱动。
有这么一个插曲后,雁翎也不敢再去摘他玉佩,快速量了尺寸,轻咳一声:“好了,我记下了。你先等着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后,又想起来什么,回来把画的腰带图一并带走。贺庭州轻笑着摇一摇头。
华丽的腰带吗?
好像有那么一点期待。
是夜,雁翎在灯下对着腰带图发愁。
要做腰带原也不难,难的是怎么利用此事,拿到他的玉佩。趁他换腰带时,藏起来,换个假的?
或者模仿他的玉佩,不拘什么材质,仿作个一模一样的?外形完全一样的,应该也能打开那个机关吧?可是她人在定国公府,又该如何仿作呢?只怕还没做出来,就被察觉了。“姑娘,时候不早了。“锦书在门外低声催促,“快些安置了吧。”“嗯,知道了。"雁翎答应一声,吹熄了灯。躺在床上,她仍在默默思索。不知不觉间,渐渐睡沉。似梦似醒中,雁翎依稀看到一大团水汽,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走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很大的浴桶。
贺庭州的面容隐在浴桶里,而不远处的漩上搭着衣裳。那块玉佩就放在衣裳旁边……
雁翎猛地惊醒过来。
她睁着一双眼睛,额上细汗涔涔,心脏也嘭嘭直跳。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雁翎长长叹一口气,将脑袋埋到枕头里。
不行,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