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牵着江棠梨的手踏入球舱。
舱门关上的刹那，成群的金色小沙丁鱼自发环绕成圆环，鱼鳞折射的光斑在球舱内壁游走，宛如流动的星图。下沉时，球舱外壁自动吸附上发光的浮游生物。
在十五米深的海水之中，阳光透过海水形成淡蓝色的光幕。陆时聿缓缓屈膝，跪在由海葵丝织就的柔软地毯上。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绒小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泪滴形的帕拉伊巴碧玺钻戒。
是和江棠梨眉心上方的三颗一样的帕拉伊巴碧。不同的是，这颗帕拉伊巴碧玺有着更加摄人心魄的美。它比最清澈的海蓝宝石还要通透，却又带着一抹独特的绿意，像是将整个地中海的精华都凝结其中陆时聿托起那枚在海底泛着梦幻光晕的戒指，仰头看她：“江棠梨，你愿意让我们的余生，都像此刻的海水一样，永远包裹在这抹碧色里吗？”这是陆时聿第二次单膝跪在她面前，不同于上次的「江棠梨，你愿意嫁给我吗？」，可是占据她脑海的回答，除了那三个字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没有哽咽，也没有眼泪，她弯唇笑着，笑得很甜很甜，在只有他们彼此的二人世界里，她把手递到了他面前。
“我愿意。”
当这三个字在水晶球舱内荡开涟漪时，游艇甲板上正上演着另一场无声的契合。方以柠礼服上的白玉龙尾云纹缺口，与楼昭胸前龙爪凸起严丝合缝地咬合，像千年古玉终于寻回遗失的碎片。
所有宾客都俯身观赏海底求婚的梦幻场景，却无人注意到栏杆边的一角。楼昭的指节抵在冰凉的游艇栏杆上，将方以柠困在他的双臂与胸膛之间。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锯齿状的暗影，喉结随着未出口的话语上下滚动。方以柠后背蝴蝶骨格在雕花栏杆的凸起上，她仰头看他，海风掀起她耳后碎发扫过楼昭的唇角。
“是证明题。”
远处水下求婚的蓝光映在他绷紧的下颌线上，将这句剖白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我会证明给你看一一”
尾音突然被汽笛声吞没，楼昭趁机将膝盖卡进她高跟鞋之间的空隙。这个动作让他西装前襟的龙爪纹饰完全嵌进她礼服的云纹缺口。海面突然炸开求婚成功的烟花，楼昭生怕自己的声音被爆裂声淹没，他低头在方以柠耳边，语气是他从未有过的郑重一一“我会证明给你看，在我这里，爱情和事业可以是共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