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洗了澡。只是姑娘的情绪一直都很糟糕,跟她说她睡不着,想喝一点酒。她便去拿了来。
谁知快要收不住场了。
赵枢随意扣了领扣,面色却是阴沉下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劝着些,就任由她喝么。”
室内十分的冷,梨月缩了缩脖子,眼眶还红着:“我,我们不敢劝啊,姑娘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依旧是冷。她知道爷这是真的怒了,脖子都缩了起来。到了赵明宜的小院子。
赵枢打开门,只见那姑娘伏在案上,一边哭一边喝,芙蓉花儿一般的脸上覆了桃花一般的颜色,鼻尖也红了。桌案上的吃食一点都没动,酒壶倒是快要空了。
“蓁蓁。"他走上前去将她手里的杯盏拿走,这倒是很轻易,只是她另一手握着的青花瓷壶却是一点都掰不开,她硬生生地捏着,根本不让他动赵枢也不敢用力,怕伤着她。
赵明宜早就糊涂了,眼前人影在晃,分不清门在哪里窗在哪里。“你怎么才来啊……“她捏着瓷瓶,往身前之人身上靠去。她浑身都热,头也疼。
赵枢接住她靠过来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眉梢轻挑:“你在等我?”她又不说话了。寻着那冰冰凉凉的皮肤攀了上去,他刚沐浴,她也是,两个人身上都还带着一点湿气……几乎是她搂过来那一瞬间,赵枢身体便僵直了,低头哄她:“蓁蓁,你喝醉了。“想带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的手却掰不开。只听见她嘟嘟囔囔的:“没有,谁喝醉了,我没有醉。”她像个小火炉。
而他冲的是凉水,身上还带着一点凉意。在她攀上来的那一刻,他的体温骤然高了起来,热气直冲脖颈。却还是抱紧了她,怕她乱动摔下去。“我没有喝醉,是你喝醉了。"她喃喃道。赵枢气笑了,将她箍在怀里,抬了抬她的下巴:“你再喝下去,明天我要罚你的。"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便知她已经不大清醒了,手却紧紧捏着那个盛了酒的瓷瓶,一点都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只能趁着她半昏半醒间,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赵明宜根本不想听。她头疼的厉害,偏偏在此时闻见一袭好闻的味道,像是薄荷,让她感觉到很舒服,便寻着那沁人的味道蹭过去,一点一点嗅。话也说得不太清了,含含糊糊的,还有些沙哑:“你罚我罢,你就罚我罢…反正也没有人要她了。
她像只小狗儿似的蹭来蹭去,从他裸露的脖子嗅到下巴……尚能忍受。只是她好似还是不满足,搂着他脖颈的手微微松了开来,要从他领口探进去。眉心皱了起来,立马抓住她的手,这回却不是低低的哄了,他严肃起来,声音也变冷,带着一丝警告。
“赵明宜。“连名带姓。
她果然顿了一下。
只是,若要她清醒的时候这般喊她,她定然是害怕的。只是这会儿却不成,她根本分不清眼下是在哪里,只觉得烧心的热,方才她攀着的地方已经被她捂热了,可不是就要寻新的凉意。
她动了动,仰着头看他,眼神有些迷茫,还是纠正他:“我不姓赵的,你喊错人了”
就用那双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好像有雾气,像是难受,又像是委屈,想要他的安慰。“蓁蓁………
赵枢怎会看不懂,他最受不得他这样的眼神,将她用力地按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也任她的手的往怀里钻。半刻钟下来,她终于累了,乖乖地靠在他肩膀上,眼角还挂着泪珠。只是两个人身上都汗湿了。淋漓的汗水濡湿了她的鬓边的发,一缕柔软的发丝垂下来,脸像桃花瓣儿一样红。
却是没再哭了。
安静又乖巧。
“哥哥,娘真的不要我了。"她迷迷糊糊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紧抓着他腰间的衣裳,像是在呢喃:“我没有爹爹,现在娘也不要我了。”赵枢抚着她的背,问她:“那我呢?”
她好像才恍然起来:“对啊,我还有兄长。”“如父如兄……还有他待我好。"声音越来越弱,手也轻轻垂了下来。竞是睡着了。
赵枢将她安置到了床榻上,盖上了薄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如父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