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要我送去给大爷,我手里还拿着芽茶,爷随口问了一……”
说罢瞪大了眼睛:“我才知道您不能喝羊奶!”喝完要起疹子的。
她吓了一大跳,才去找了牛乳来换了。
赵明宜却好像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你是听谁说的?”月牙愣了一下,说道:“是赵大人啊…”她看着小姐,才见她捧着乳茶,低了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她听见的时候其实也有些诧异,大爷那等人,竞还记得这个。
赵明宜却是低着头,想起一件事来。
前世她有一次回赵家,那是祖父过寿的时候了。筵席上她一直没吃东西,也不喜欢听明湘说她在王家的事,便先回房了。后来孟蹊也回了房,手里端了个冰碗,里头是渍了糖的果子,还有奶白的甜饮。他说是大哥让人给她送的。
她很高兴,接过了手里来,谁知他看了她一会儿,又不让她喝了。后来她知道那里头有羊奶。
她一直以为大哥不知道她不能喝这个。可是现在看,大哥既是知道的,便肯定不会给她拿这个来……孟蹊给她喝这个,又说是大哥送的。图什么呢。
难道还能希望她因为这个记恨上兄长……实在不可能,那也太幼稚了。都不像他。
月牙在一旁坐了一会儿,看着小姐手里一直捏着那枚牙牌,便与她说起金城公主的事情来:“我原来不知道,公主竞然是那样美丽的人。那些人说话也实在太恶毒,我觉着他们都说错了,分明是辽王风流寡恩,逼迫的公主…”可是辽阳城里的人为什么都只拿公主调笑呢,那也太不公平了。衙门不似官宅后院,常有主事侍从往这边来,她们坐在窗下总能看到庭中有人经过。赵明宜有些不习惯。
“月牙?“她心念一动,忽而喊了她一声。一旁的姑娘停下了话语,忽而看向了她:“嗯?”赵明宜心下一震。好像忽然明白了那天夜里,公主与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口跳得快了一些,却是强压下去,摇摇头道:“没事……你做的羊乳茶很好。月牙才见她似乎是有心事:“小姐您在说什么?我做的是牛乳茶啊。”窗下小声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赵明宜一直在找机会,想与兄长说公主相托的事。只是午间的时候他在见王仪与梁棋两位大人,她便没找着机会,等到下午又有两位指挥使过来,便又搁置了。
傍晚时分月牙才与她说,刘崇过来请她过去。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
两处值房实在近,她只要穿过庑廊就能走到,正低着头想该要如何说公主的事,未想却正好遇见从兄长那里出来的人…是王璟。他穿得是常服,绯红的,衣服上绣了补子。值房外种的都是桂花树。前些日子烧了一些,又折断许多,七零八落只剩下两棵还开花的,枝叶也还算茂盛。
另一间值房里,门窗大开着,梁棋正在回禀陈家的事情,正说到清查的庄铺,田产:“陈家与李家的产业都是连结的,几乎分不开,陈家的赌坊也是李大人罩着的,这些年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说到激愤处,梁棋的手甚至攥了起来。
赵枢坐在窗下,淡淡地听着。手边放了一盏清茶。梁棋有一点很好。
他十分的年轻,还有一股热血。虽然脾气不怎么样梁棋又想起那夜陈家来人,心一阵发梗:“出手就是三千亩的田产,真是好大的手笔。这样的人…“咬着牙站了起来,视线掠过庭中,却是愣了,话也没说下去。眼睛直直地望向庭中庑廊处。
房里忽然就寂静了下来。赵枢微微抬头。
才见梁棋面色有几分古怪,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庭中。支支吾吾的。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
窗外桂花香气逼人,只见繁茂鲜绿的枝叶掩映下,一个高大的男人,身边站了一个娇小的女孩儿。他似乎说了什么,逗得那姑娘笑了,头上簪的海棠花控摇欲坠。
梁棋认出来那是谁,小心翼翼地去看上官的面色。后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