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五十人在乱军中杀了个来回的英雄竞然是阿夜,敬老王爷又惊又喜:“好小子,本王没有看错人!"正要拍阿夜肩膀时,猛然瞧见上面还扎着一幅浅绿色的衣袖,“快,快传军医!”“不妨事。"阿夜直接把箭矢拔了下来。
姜菡茗一声惊呼。
“真的不妨事。"阿夜把伤口给姜菌著看,肩上是有一道口子,但是不深,倒钩甚至还没有扎进去。
“好小子!“敬老王爷一直忍着的巴掌终于如愿拍了下去,“这一身的好肌肉,绷紧了跟铁打的一般,箭都射不进去。”城楼下,叛军正在撤退。
主帅重伤,多名将领阵亡,叛军遭受了重创,撤退的时候手忙脚乱,还不忘在死人身上捡东西。
但敬老王爷面色沉重:“看到了吗?只有后面那些人稀稀拉拉,那些估计便是汤博望拉拢的,但中军帅旗退而不乱,军容不减,那些才是风曜真正的实力。”
谁也没有想到第一天的战况就这般惨激烈,守军城门告破,叛军主帅受伤。姜菡茗离开城墙的时候,工匠们已经在修缮城门。但屹立千年的城门都能被炸塌,仓促修缮好的城门,又能顶多久?风曜手里有火药,但应该不多,不然他不会乖乖站在那里等她去炸,早在阿夜一路冲锋的时候,他就应该用上火药了。有火药,但不多,所以只能用在刀刃上,比如破城门。叛军有人数有压倒性的优势,只要城门破开,拿下京城便易如反掌一-风曜一定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阿夜有玄甲军,姜菡茗有火药。直到这个时候,姜菡茗才有空问阿夜:“为什么玄甲军会在京城?”自从离开战场,阿夜便与姜菡著拉开了距离,低声道:“我叫他们来的。“叫来做什么?”
“杀尽风家人。”
姜菡茗:”
姜菡:“!!!!!”
姜菡:“阿夜!!!!!”
“我知道你会生气。“阿夜别开视线,“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卤茗,我……”他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他可能会疯。
他甚至很庆幸这场战事的来临,他终于有事可以做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人,杀尽所有人。
刀光掠过头颅,鲜血四溅,滋味鲜美……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个事实一一菌茗永远不可能嫁给他,菡茗只会嫁给姓风的。姜菌茗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但看到他眼神中露出的杀机,就知道他准没想什么好事。
她头疼:“你要杀姓风的,那就在战场上杀了风曜好不好?你杀这个姓风的,天下人都会感谢你。”
阿夜抬起眼,视线落在她脸上:“……你会吗?”“会!"姜菡茗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姓风的里面,他本来最想杀的人就是那一个。“话说,铁甲军是怎么混进城的?"姜菌著实在好奇。降仙台神罚之后,京城各处门口皆有敬王府的府兵盯着,连风曜的手段都被看出了破绽,阿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阿夜:“你帮我的。”
姜菡茗:“???”
阿夜掏出了一枚令牌。
那是慈宁宫发的通行令牌。
连宫门都能进,城门自然没问题。
姜菡茗”
这确实是她帮阿夜要来的。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大
“趁叛军刚退,马上派人求援!号令各州郡勤王!”“通告所有家中建有丹炉的人家,上缴硫磺石等物,可得重赏!”“京中所有壮年男子,不论士农工商,一律发给甲胄兵器,上阵守城!”“捐粮二千石者,可得不记名官凭一份!”“以双倍工钱征召工匠!”
诏令一条条从皇宫中传出。
每一条背后都是城中的困境一一缺人、缺粮、缺军械!京城并不产粮,百姓所吃的粮食每日是由运河输送而来,城中寸土寸金,粮商们的粮仓皆是建在城外,多半已经落入风曜之手。城中就算还有囤粮,可只出不进,很快难以为继。上一世皇家那么快就放弃了京城,固然是因为承德帝懦弱怯战,也是因为京城实非固守之地。
太皇太后上一世宁愿殉国也不愿离京,这一世轮到她老人家做主,又有敬老王爷相助,两位老人家的风骨尚未被承德帝带来的浮华柔亮之风浸染,行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很快城中便大改了模样,不单壮年男子拿起武器上了城头,孩子与女眷也在城下帮忙搬石头。
风曜虽然暂时负伤,但对城门的进攻从未停止,搬石头的人群里很快只剩下孩子,因为女眷们要去照料伤兵。
皇宫中,宫人们奉太皇太后之命,将细布衣裳裁成布带,送往前线给将士们包扎一-城墙上半数是只拿过菜刀的百姓,他们很容易受伤,纱布绷带供不应求。
太后与丽阳带着一群宫人,各挎着一篮子裁好的棉布,经过宫门。羽林卫感动不已:“娘娘与殿下何等尊贵,竞亲自为我们做这些。”太后笑道:“都是应该的,我们也做不了旁的。”羽林卫施礼放行,太后带着丽阳离开皇宫,走过街口,太后把篮子往身后宫人手里一放:“哀家有些累了,先歇歇,这东西伤兵等着用,你们快快送过去。”
宫人们领命而去。
“有些累了"的太后目光灼灼,等宫人们走远,立刻拉着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