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承德帝,可是承德帝目光涣散,面露疯狂,像是陷进一团迷梦中,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双手掐着一团空气,面色狰狞:“虞仙芝!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早知如此,我根本不想当这个皇帝!”“他怎么害了你?如果你不是你点头,他能上得了西山?"姜菌茗趁他糊涂,厉声大喝,“风庆阳,若不是你帮着虞仙芝上西山,先皇与先皇后,还有姜家家主夫妇根本就不会死。现在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都知道了你的罪行,你要以死谢罪!”
承德帝脸色大变:“我不是,我不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是虞仙芝,都是虞仙芝做的,是他自己上的西山,是他弄的雪崩,跟我没有关系!我不要死,不要死一一”
他惊恐到了极点,说到最后,眼睛发直,竞是晕了过去。姜菌茗急剧喘息,真相就在眼前,她却没办法再逼问出来。忽地,她想到一个人:“安贵妃……安贵妃一定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冯秀亭叹息:“安贵妃已在狱中自尽了。”姜菡茗”
那么,也许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景氏。
大
羽林卫灰头土脸地回来向敬王覆命。
他们一番追拿,在大街上闹得鸡飞狗跳,最终抓回来的只有庆王妃和她的宫人们。
风曜不知何时早已逃之夭夭。
姜衡芷双手被缚在身后,头发凌乱,脸上沾着不少尘土,无论是当贤王妃,还是在姜家做小姐,她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但心情却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风曜走了…她帮他逃走的。
她以为他会带她一起走,可是那样他就无法脱身了……曜哥哥就是这样,自小杀伐决断,绝不拖泥带水。这就是她为自己选中的男人。敬王自是恨恼,道:“姜氏,本王念你是个无知妇人,你只要将风曜的去向老实交待,本王便对你既往不咎。”
姜衡芷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走的时候,唤她为“我的王妃。”
那四个字仿佛还在耳边,她在心中反复重温。是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心甘情愿。她不怪他。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是的,就是这样。
敬王大怒,他不欲为难女子,但不知悔改者例外。他吩咐羽林卫把姜衡芷送去交给太皇太后,审问后宫中人,太皇太后比他有法子。就在姜衡芷被押往慈宁宫的路上,景氏从后面追上来:“芷儿,芷儿!放开我的芷儿!”
自从姜衡芷大婚,景氏便跟着一起住进了宫中,说是为了陪伴女儿。母亲偶尔入宫伴住是常有之事,但住进来后就没有再离开,到底不大合规矩。
不过当时安贵妃隆宠正盛,景氏又低头做人,太皇太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自然更加不会说半个“不"字,宫人们都对景氏恭恭敬敬的,景氏过得可比在姜家时舒心多了。
只是现在安贵妃已死,风曜出逃,贤王妃都成了阶下囚,她这个王妃母亲的名头自然也不再好使,羽林卫不容她纠缠,把她一起捆了,送往慈宁宫。姜菡茗赶到慈宁宫的时候,太皇太后正命薛尚宫审问姜衡芷母女二人。姜菡茗连忙求太皇太后恩准,把两人分开审问,姜衡芷交给薛尚宫,景氏交给她。
姜衡芷原本一直静静地,无论旁人说什么都没有反应,此时忽然抬起来,死盯着姜菌茗:“你想干什么?娘,你不许答她任何问题,一个字都不许答!景氏惊慌,她一慌,这些日子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精神气便一下子消散,又重回那段姜衡芷被送去修行的日子,目光散乱,呼吸急促,只知道点头。姜菌茗知道不能让姜衡芷多言,立刻道:“姐姐,听说你一力救了风曜出宫,他却扔下你自己跑了,姐姐还愿意为他隐瞒去向,可真是贤惠。”“我本是要救他的,只要他能逃,我做什么都愿意!"姜衡芷嘶声道,“他越是不顾儿女私情,我便越是心甘情愿!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我付出一切!”“是吗?"姜菌茗凉凉地开口,“既然心甘情愿,干嘛叫得这么大声呢?”姜衡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僵住。姜菡茗让人带走景氏,走出殿外,姜衡芷疯了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在权势和性命面前,女人算什么?!就算当时是你和他在一起,你也一样会被抛下!姜菡茗,你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和我一样!一旦没有用,就会被男人弃若敝屣!”
姜菌茗没有理会,阿夜忽然开口道:“不会的。我永远不会抛下菌著。”“我知道。"姜菡茗回头看着他,他就在离她半步的距离,一回头就可以看见,“阿夜比那个人强一百倍。”
景氏被带进偏殿的一间宫室,就在正殿的斜对面,景氏不断回头,看见姜衡芷跪在地上,被薛尚宫甩了一记耳光,仆倒在地。景氏痛苦地尖叫了一声。
“想救你的女儿吗?"姜菡茗道,“只要你乖乖答话,我可以保下你女儿的性命。”
景氏惊惶地抬头,脸上一片混乱。
“不信是吗?"姜菡茗让许南风去正殿传话,很快,薛尚宫扶起姜衡芷,并给姜衡芷松绑。
姜菡茗低声道:“但若是你不听话,姜衡芷就会死。”“我听,我听,"景氏急忙道,“只要你能救芷儿,我一定乖乖答话。”姜菡茗:“你当初是怎么嫁给我父亲的?”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