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天前,暗卫留下最后一道口信,被人带出了照月阁,不知所踪。这一切的消息都同步告诉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出马,一定比她强。
果然,宫中接下来的情形比最好的戏本子都要精彩。羽林卫果然在东宫搜出了龙袍。
龙袍与书信是物证,周勤是人证,物证与人证俱在,风明的太子之位眼看就要不保。
就在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揪出了东宫里一名小太监。小太监招认,是有人买通他,让他把龙袍放进东宫的。而买通他的人,几经转辗指认,居然出自于风曜宫中。风曜一派的人自然是跳出来反击,指责太皇太后为了替太子开脱,竟然祸水东引,还陷贤王。
太皇太后与姜家一派人,则指责周勤勾结风曜,背主求荣。尤其是姜家的家主大人,差点跳起来用笏板打周勤。周勤崩溃了,他跪在风曜面前,求风曜放过他的孙子。此举令满朝哗然。
“贤王风曜将周勤之孙周子昭囚禁于京城私宅之中,逼令周勤伪造太子书信,并买通内侍,用龙袍构陷太子,其罪当诛!”太皇太后杵着龙头杖,威严的声音回荡于大殿中,“人,哀家已经找到了,但为免有人说哀家栽赃陷害,所以哀家只命人守着,等陛下亲自派人去查看。”
姜菡著非常遗憾,不能看到风曜当时的脸色。满朝文武众目睽睽,就算承德帝有心偏袒,也不得不派出羽林卫前去查看。当羽林卫从私宅密室找到暗卫扮成的周子昭时,情势彻底逆转。太子被人陷害,贤王声名扫地。
可就在风曜要成为阶下囚的时候,国师虞仙芝出现了。也不知道虞仙芝和承德帝说了什么,承德帝最终只夺了风曜的王爵,让他闭门思过。
“然后还把罪责推给风曜手底下一个替罪羊,把人家抄家流放了事,风曜只判了个监察不力之罪。要不是祖姑母步步紧逼,风曜的王爵都摘不了。”姜祯回来后,把事情一五一十讲给妹妹听。“但他已经没了王爵,并且将有半年时间,无法离开皇宫。更重要的是,太子安然无恙。"姜菡茗虽然觉得遗憾,但还是高兴的,“顾先生所说的那条计策,正要可以趁此机会用上。”
姜祯也跟着兴奋点头,出去加派人手准备散播谣言。这事暗卫拿手。
他离开之后,姜菌茗才道:“出来吧。”
许南珠从屏风后走出。
“对不住呀阿珠姐姐,哥哥从来没有挨过打,你是这世上头一个也是唯一个打过他的人,他要是瞧见你在,恐怕会找你麻烦。”“不,是我该多谢小姐才是。"许南珠的神情一向淡淡的,此时微微有些动容,她用了不少心心机手段,但姜菌茗真的没有一丝责怪,甚至连这样重要的秘辛都让她旁听。
她真正对姜菡茗生出了一丝歉疚。
“小姐是想助太子殿下坐稳东宫之位对吧?可有什么事情是我能为小姐做的吗?”
姜菡茗脸上露出一个深深的笑容:“有,眼下就有。”还有什么地方,比脂粉铺子更适合妇人小姐们聊闲话的呢?大
世间没有什么比谣言传得更快了。
尤其是有心人刻意散播的谣言。
等到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议论的时候,风曜本来就在东宫一案里岌岌可危的声名更是雪上加霜。
姜菡茗神清气爽地离开京城。
张贺回到南疆,迦南从此不敢轻动刀兵。
段璋已死,世间少了一个乱臣贼子。
汤博望失踪,但他海捕文书一样贴满天下,不可能再像上一世那样明目张胆地四处招兵买马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虞仙芝。
虞仙芝就像风曜的续命良药,只要虞仙芝不死,风曜早晚会死灰复燃。姜菡茗把顾晚章带到梁州,开始跟读书人一起研讨阴谋诡计,看看怎么能更快地置虞仙芝于死地。
“太难了。“顾晚章直接道,“虞仙芝藏在深山,有山卫保护,无法刺杀。他自己精通医术,又防备极强,难以下毒。最重要的是,陛下在吃他的仙极紫金丹求长生,他就是陛下的续命良方,陛下对他言听计从,信任有加,他也很少参与朝中大事,难以栽赃陷害。”
姜菡茗发愁。
流言是传了,可是那两个人幽会都在通天观,承德帝要怎么样才能跑那么远去捉奸?更何况等承德帝跑过去,黄花菜都凉了。就在这种颇为焦虑的气氛之中,姜菡茗的生辰到了。她今年的生辰没有回京,像往年在西山别院过生辰时一样,从前两天开始,各家的生辰礼流水一样往梁州别院送来。姜祯头几天就过来准备给妹妹庆生。
许南珠也亲自送了礼物过来。
到了五月初九这一日,别院上下装饰一新,热闹非凡。姜菡茗坐在屋子里看着阿福她们把礼物一样一样搬出来。她点头的,便放在左边,摇头的,便放在右边。左边是留下,右边的直接交给顾晚章。
如今许南珠挑明身份,便成了顾晚章的帮手,由她来管这件事。顾晚章要管粮草军械、要招人、要搞钱、还要关注朝中局势用官凭…这么久以来都是拿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从不说累,骂人也从不含糊,只有身形益发削瘦。
有了许南珠帮忙,顾晚章终于能喘口气,送上自己的礼物。姜菌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