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笑话是吧?你不知道我怕冷吗?跟我这么久也不出声!”阿夜更沉默了。
也许,你是在为单风找什么。
你愿意为他下厨,也许也愿意为他做别的什么事情。他看不懂,所以不打扰。
但这些念头在他脑海纠缠如雾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只是道:“我没有。”
“你就有!"姜菌茗累出了脾气。
阿夜低头,不反驳,只是往她侧边站好。
他个子高大,呼呼吹来的寒风被他挡去了大半,姜菡茗的气消了一点,道:“你的手呢?”
阿夜把右手背到了身后。
“出息了,还不给我看了是吧?身上有伤药吗?”“有。”
“上过药了吗?”
“没。”
“为什么不上?”
“不想。”
““姜菌茗,“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她起身就想过来抓他的手,却忘了自己正走得腿软,一下没站稳,整个人向前扑去。
阿夜本来想后退一步避开手,此时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上前一步,接住了姜菡茗。
雪花轻盈地飞舞,姜菡茗跌进他的怀中,好像比雪花还要轻盈。姜菡茗只觉得脸狠狠撞上他的胸膛。
还好他今天穿的是便服,不是铠甲…姜菌茗暗自庆幸。阿夜不怕冷,冬天依旧是穿单衣,单薄的布料隔不住体温,姜菡茗的鼻子冻得都快掉了,贴上他温暖的身体,简直不想离开,还想蹭一蹭。她很努力地克制了这点冲动,鼻间全是他的气息,带着明显的酒气,浸着酒气的阿夜好像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手扶着他的臂站稳,感觉到掌心下面坚实的肌肉,和自己软绵绵的手臂完全不同。
经此一摔,本来那点脾气不知摔到了什么地方去,她站直后,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阿夜像是怕她再摔,手臂一直虚扶着她,没有收回去一-但只用左臂,右手一直藏在身后。
风吹过,姜菡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回去吧。"阿夜道。
“哼,还知道回去,要不是出来找你,这么大冷的天,你以为我愿意出来…因为莫名其妙已经消了气,姜菌茗声音低低的,软软的,与其说是指责,更像是撒娇。
阿夜走在前面替她挡着风,听着身后传来嘀嘀嘟嘟的声音,那些在席上冷冰冰地存在心里的东西,也莫名地开始消融了。姜菌者"呀"了一声。
“怎么?”
“鞋子湿了。“姜菡茗眼睛里带着点抱怨,带着点委屈。这种鞋子只适合铺着厚毯的室内,连鞋底都是缎面的,其实早就渗了雪水,前面找人时太着急,一时没有察觉。
阿夜停了一会儿,矮身弯下腰。
姜菡茗只感觉到他的手臂搂住自己的膝腰,然后自己便坐在了他的肩臂上,他像是抱小孩那样把她单手抱了起来。“阿夜!“姜菡茗又吃惊,又慌乱,动了动,“快放我下来。”阿夜道:“你的鞋子湿了,不能走路。”
“我知道,但不能抱!”
“为什么?"阿夜道,“以前抱过。”
是的,以前是抱过,以前他们还在同一个床上躺过呢……可那是以前!姜菡茗解释不了此时的紧张,只道:“以前我们还小,现在我们都大了,不能抱了!”
阿夜不想放手。这样抱着她,她好像长在他身上,他们无比亲近,亲近得就像当初在山洞里的那段日子,天大地大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一些,她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缎,像是狼群里那些狼崽子毛茸茸软绵绵的模样,他抱着她,总是能够轻易地想起从前那些简单快乐的时光。
“还没有过年。"阿夜低声,“我们还没有长大。”姜菡茗贴着他温暖的身体,挣扎的心心思慢慢熄了下去,左右看了看,带着几分鬼鬼祟祟,“那……别让人看见。”
“好。"阿夜的声音里恢复了活力。
府兵们在喝酒划拳,下人们也笑笑闹闹,沿途屋子里都透出灯光。不提防有人开门出来,姜菡茗心里一紧,忍不住抱紧了阿夜的脖子:“有人有人!”
阿夜迅速闪身到屋子后头,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姜菡茗听到他的闷笑声低头,才发现自己方才抱的不是脖子,而是脑袋。她的衣袖十分宽大,把他遮了个严严实实。她松开手的时候,袖子移开,露出阿夜带笑的脸庞。阿夜眉眼锋利,不笑的时候总显得杀气腾腾,但一笑起来,笑容比谁都灿烂。
此时姜菡著看到的,就是他这样灿烂的笑容,映着窗子里漏出来的灯光,明媚璀璨,让人难以直视。
姜菡茗发现自己不能盯着他看,不由自主偏开了视线,努力找他的错处,以缓解这个笑容给她带来的冲击,她的心砰砰直跳,十分不正常。“都怪你,我明明是正经主子,还要偷偷摸摸。”“是。“阿夜认罪,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姜菌茗还不解气,轻轻往阿夜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阿夜不笑了,抬眼望着她,屋内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映在他脸上,他的眼睛漆黑深邃,眸子里有她清晰的倒影。之前有过的慌乱又来了,姜菡茗干脆拿袖子重新把他的脸盖上。不许看。
屋里出来的人回去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