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没有理会他,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少女上,那少女身穿藕粉色衣裙,扎着两个双螺发髻,脖上戴着花里胡哨的珍珠贝壳项链,腰间佩有表明身份的宗门玉牌,上面一个“清"字。
扶桑问她:“你是清风派的弟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那少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迷路了,不过姐姐,我有很多灵石,我把灵石给你,你护送我回宗门好不好?”青羽不悦道:“你不是说让我护送你吗?”他如今不再是青鸢卫的少主,自然也要为生计奔走。少女嫌弃地摆摆手,道:“你太弱了,我看不上你。”青羽回怼道:“你不弱,你喊什么救命。”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见扶桑要走,又都默契地跟上。很快,三人便走到林间,看见远处靠在树边虚弱不堪的顾时安。青羽慢慢停下脚步,不敢上前相认:“他…他怎么变成这样…”扶桑没有说话。
见状,一旁的少女摆摆手,“你们聊,我先过去,这破天气快冻死我了。”少女快步跑到篝火旁,顾时安掀开眼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朝着扶桑的方向望去。
视线交汇,扶桑缓缓敛眸,问青羽道:“你不恨他吗?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这话,像是在问她自己。
哪怕怪物是不死之身,她也有千万种法子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但她始终下不了手。
青羽道:“我爹死在他手中不假,但害死我爹的凶手,却另有其人。”他顿了顿,接着道:“那时候,我爹一直不赞同尊上和楼叔以杀戮镇压魔族百姓的做法,也一直想要引导顾时安向善,如果我爹还活着,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局面。”
扶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如果青峯没有死,或许怪物就不会彻底沦为杀人工具,或许魔尊和楼冥不会如此急功近利,迷失在权力的漩涡里。
青峯的死,是一切的转折点。
青羽问扶桑:“你知道噬心蛊吗?能够操控活人的一种蛊虫。”扶桑蹙眉,没有人比她更近距离见识过蛊虫的威力。那些稀奇古怪的虫子钻进体内,无论修为高低,都会被折磨得没有人样。如果有人真的练成噬心蛊,所有人都会沦为他棋盘里的棋子,供他操控。青羽摆手:“我知道你不信,我自己都不完全信,可我真的总觉得,我爹的死,一定另有蹊跷。”
青羽看向远处的怪物,神情复杂,他对扶桑说:“他以前被裹挟着走,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
扶桑冷笑:“无知二字,便能抵消我全族人的性命吗?”青羽纳闷道:“你如何断定是他灭你全族?关于月族人的记载,古书上文字寥寥无几,你们月族人销声匿迹,他如何能找到?”扶桑也曾有过疑问,但灭族那日,她的的确确感受到了香囊和怪物的气息。她没有回答青羽的问题,反问道:“怪物是不死之身,你知道为什么吗?青羽愣住:“什么?”
扶桑重复道:“他无法死掉。”
青羽好似听见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瞪眼道:“你在胡说什么鬼东西。不死不灭,四个字无论放在谁身上,都能够让人吓一跳。见扶桑沉默,青羽瞠目结舌道:“他真的,真的不会死?”扶桑点头。
青羽不说话了。
长久的沉默后,青羽犹豫着开口:“其实,其实我也不清楚他的来历,大概是八年前的中元节,顾时安突然就以尊上流落在外的儿子的身份出现在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