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注意踹了脚地上的石子,石子弹起来正好打了身后人满脸。
高风手下被气得直喘粗气,转头喊了两人与他一同包抄钟惟安。数次快要将人围困时总会被他躲闪开,怎么也追不上,反而被他引着绕圈,时不时被浅坑碎石绊上两脚,摔得人仰马翻。
司婉瞠目感叹:"跑得好快啊!”
左丘锦折扇在掌心转了个圈,反手将身后凑过来的人解决掉,慢悠悠开口:“这算什么,我们少卿还未曾发力呢,要知道钟少卿嗅觉灵敏、跑起来迅捷,就连京郊猎场的追风犬都不一定比得了。”钟惟安咬牙切齿的声音飘来:“左丘锦,你给我闭嘴!”司凡避开高峰的长刀,抽空朝钟惟安的方向瞥了眼,只见他正弯腰捡起碎石块,边跑边回头瞄准追着他的人,准头竞还不差,砸得几人面上都红肿渗血。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一边格挡一边扬声道:“确实是该闭嘴,你的话实在有失偏颇。钟大人这般风华,便是当犬,也该是养在世家府邸的细犬,模样朗,跑起来身姿矫健,哪是寻常猎犬能比的?”“细犬?“司婉挥着陌刀帮左丘锦挡了下偷袭,听得一脸认真:“可是那种耳朵尖尖、跑起来像风一样的狗?我在话本里见过,说是能追得上狐狸呢!”左丘锦被她的话逗笑,揶揄道:“说的极是,少卿他啊,追狐狸确实不在话下。”
钟惟安刚借着棵老槐树绕开人,就听见这一连串的调侃,气得脸都红了。“都给我闭嘴!"高风听着他们边打架边插科打诨,附近还有一个把自己手下当猴遛的人,被这混乱的场面搅得心烦意乱,额角青筋都被气的突突直跳,呼完又突然反应过来:“少卿?”
他瞥向边跑边抽空抓起碎石往后抛的人,又扫向眼前的人,震惊道:“你们是…大理寺的人?”
因着高风惊愣收手,司凡压力骤减,侧身将匕首插进巡夜人心口,又一人应声倒下,她拔出匕首甩了甩:“怎么?怕了?”司凡视线掠过因为得知他们身份而愣住停手的人:“怕了的话就赶紧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们条狗命,我在进山时可是一路留下标记,大理寺的人说不得就在进山的路上。”
高风冷笑一声,看向阴沉着脸没有吭声的危慈,讥嘲道:“危慈你可真是好本事,放大理寺的人在金乌巢好吃好喝这些天,主子若知晓了怕是要将你碎尸万段吧?″
他见众人因司凡的话陷入恐慌,出刀时多了分犹豫而被他们反杀,很快山洞外的金乌巢手下就剩下十多人。
远处突然传来奔跑的声响,高风紧锁的眉心顿时松开:“莫要被她的胡语影响,如今黑奇已经带人来了,抓紧除掉他们撤离……他的话声顿住,只因声响越近奔跑的声音越发奇怪,并不像是脚步声。高风骤然回头,伴随着"呃啊'的驴叫声,一头毛色油亮的毛驴载着个玄衣劲装少年疾驰而来。
正是晃荡了许久终于找到地方的凌雨和杏花。杏花瞅准追着钟惟安不放的人,扬起前蹄猛地一踹,竟将人瑞得爬不起来。凌雨面无表情翻身下驴,动作行云流水,手中长剑寒光凛凛,剑尖轻点之间,剩下两名追着钟惟安的人已经捂着咽喉倒下,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冷脸挥剑的模样活脱脱一副大侠派头。
高风:“你又是谁?”
凌雨傲然挺立:“大理寺司直凌雨。”
司凡望着他被风吹起的玄色衣摆,唇角抽搐了下,真是装了好大一波。楚开济长刀抵地支着身体,抬手蹭到脸上的汗珠,粲然大笑:“都说大理寺的人在路上,你们偏不信,如今人来了,你们就等死吧!”司凡眼角余光扫过四周,只有凌雨和杏花,身后哪还有半个援兵的影子。她满头黑线,耷拉着眼皮看向钟惟安,恰好钟惟安也望了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司凡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我就说吧,他果然单人匹驴提剑闯进来了。钟惟安略显心虚地别开脸。
高风望向凌雨过来的路,拧眉问:“你如何进来的?山洞入口值守的…”凌雨打断他,轻描淡写道:“杀了。”
高风心下一沉,黑奇以为危慈往寨外逃了,所以带着人往寨门口的方向追去,此人入寨又来到这里……
“寨中其他人……”
“拦我的都杀了。”
高风面色大骇。
钟惟安抬手给凌雨脑后来了一下:“你还与他交谈起来了?”“哦。“凌雨骤然抬剑冲向金乌巢的人,长剑所到之处那些人纷纷倒地。司婉揉了揉眼,她甚至都看不清凌雨出剑的动作,惊叹道:“好厉害啊!”她握紧陌刀,刚要出手就被左丘锦用折扇挡了下。左丘锦扯了扯衣领,折扇重新成了扇风的工具:“凌雨一人足矣。”高风见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后槽牙都要咬碎。“二当家,我们挡住他,你快走!"高风手下吐出一口血,喊完又朝着凌雨冲了过去。
凌雨却懒得理他,直接提剑朝高风刺去。
司凡见状立马上前配合,高风被两人左右夹击,身上很快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看就要丧命剑下,远处突然又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大量金乌巢的人举着刀枪奔来,队伍末尾还跟着近二十余名搭箭上弦的弓箭手,黑压压一片,瞧着像是有百人之多。高风眼中爆发出喜色,猛地向后翻滚躲开攻击。“二当家,黑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