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鹞仪岗坛庙
“他不在?钟大人有说去哪吗?”
大理寺门外值守的衙役瞟了眼司凡手里的小方牌,很是犹豫到底该不该透露少卿的动向。
幸好一位昨日去过法清寺的衙役经过认出来司凡,便将钟惟安一大早就去僧录司的事情告知了司凡。
司凡匆匆道谢后就让车夫转道去了僧录司,僧录司公廨在鸿胪寺内,与大理寺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二娘子,鸿胪寺门外的官差说因大理寺司直寻来,钟大人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司凡可没有能入鸿胪寺的木牌,车夫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消息。司凡深深吸了一口气,恹恹问:“知道往哪去了吗?”车夫觑了眼她的脸色,摇了摇头。
司凡闭眼抬手揉着两边太阳穴,她就迟了半天,他们到底查到了什么。僧录司……
司凡睁开眼,望向鸿胪寺的大门,想起昨日楚开济说过的话。“元善仁时常与僧人论经讲佛……昕以是他一手安排了当初法清寺的僧籍管理及住持任命等事。’
忽有热风卷过车帘,司凡抬头望见西边云层裂开道细缝,铅灰色的云层渐渐褪成浅灰色。
“天晴了!日头挣出来了!”
扎着三团小发髻的稚童手里举着糖葫芦从车身旁跑过,口中高兴的喊着。车夫刚想感慨,昨日伯爷还犯愁端午节前雨不停,今日天就放晴了,却见二娘子望着天边面色凝肃。
司凡:“你知道城西有哪些高地之处吗?”车夫愣怔住,司凡又催问了遍,车夫才攥着马鞭回想,“城西高地很多,城西钟鼓楼、大雁山、明桥堤……娘子你是要去哪儿?”这些地方她一个都不清楚,原身自小就离开汴京,她也从没去过,完全没有头绪该往哪个方向赶。
可是…
司凡仰头又看了眼越来越淡的乌云,“先往城西走。”曹国公府。
程老夫人在嬷嬷的伺候下用完午食,她叹了口气,“安排人去大相国寺了吗?”
嬷嬷等程老夫人漱洗后递过帕子,“一早就使人去了。”程老夫人抿了口茶水:“以后还是莫要去寻那些小寺小庙了。”她瞧了眼同样在喝茶的程千晏,想了想道:“过些时日,长公主要办场祺饮宴,邀了京中许多人家,到时你也随我一同去。”程千晏轻笑:“长公主办的宴?祖母是想看楚开济与我打上一架?”程老夫人瞋了他一眼,“届时他也没时间与你生口角。”据她所知,长公主入了趟宫,回去后就准备办楔饮宴,几乎给京中家里有适龄郎君娘子的府邸都递了贴,意思不言而喻,说不得还是宫中贵人们的意思。程千晏闻言扬了扬眉,没再推拒,楚开济的热闹到是可以去瞧瞧。他刚放下茶盏,就听祖母又继续说道:“我邀了文思那孩子与我一起。”程老夫人解释了下,“文思这孩子太惹人怜,家中只有她与孟老二人,连个陪着参加宴会的长辈都没,所以这次我邀了她随我一同过去,你觉得如何?”程千晏站起身松散地伸了个懒腰,“祖母都做好决定了,又何需问我。”程老夫人:“你也老大不小……”
程千晏打断,“瞧着祖母甚是喜爱孟小娘子,何不认下做个孙女,这样祖母与孟小娘子就都有人陪了,祖母也不必事事都要拉着我还又嫌我。”程老夫人被他不中听的话气得没法,“我如今活了今日不知明日的,待我哪日躺下醒不来,你想寻个替你张罗的人都寻不到!”程千晏面色不愉,“祖母定是长命百岁。”程老夫人见他说完就走,又是好一阵气,嬷嬷好言劝了半天才哄着人回房小憩。
中街之上,马车的速度越行越慢,到后面司凡都感觉不到马车还在行驶。她掀开车帘正要询问车夫怎么回事,迎面就被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长街忽如春潮涨,不知谁喊了声′白班主要出来了!'人群又是一阵喧闹声。“二娘子,中街过不去,需得绕行了。”
“嗯。”
司凡放下车帘坐了回去,过了会马车还是没有动,司凡蹙眉刚要催促就听外面车夫惊呼道:“二娘子,我好像瞧见钟大人了。”司凡当即走出马车,顺着车夫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人群的另一侧看见了钟惟安。
他今日穿着绯色官袍,身姿修长,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见。司凡见他侧过脸看了眼中街人群围着的高台,然后对身旁的凌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凌雨就骑上杏花离开了。
中街之上人声鼎沸,凌雨走后钟惟安也未停留,抬脚就要往前走。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疑惑转身,视线却被两名并行的青衫公子挡住。
待那两人转开,“钟惟安′三个字更清晰了,而他也瞧清了喊他之人。那道淡紫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跑起时衣袂飘飞,白绸裙裾不断漾起,阳光透过她翻飞的广袖,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紫影。钟惟安怔在原地,望着她发间红缎带与裙裾红流苏相缠相绕。司凡一路见缝插针的朝着钟惟安跑去,不小心碰到路人也只来得及丢下句′对不住。
酒楼二层雅间。
程千晏斜倚着窗台听曲,越子安探身瞧着中街,“白班主怎还不出来?”江南戏班有名的白班主,好不容易来了趟汴京,越子安可是包了整个酒楼就为了在最好的位置看一眼这名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