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醒酒。直到沈明彰离开后,今宵才问出了心中疑惑:“今日你大嫂没来,他们俩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沈修齐将她椅子拖近了些,颇是云淡风轻地说:“他们俩正在商量离婚的事。”
“离婚?!”
今宵一下子将心提了起来:“他们要因为我的事情离婚吗?”这个消息对今宵来说,无疑是惊天霹雳,她怎么都不会料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般地步。
人都说“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她不过是挨了几句骂就让夫妻俩闹成这样,她觉得自己罪过大了。
沈修齐却淡定道:“不是因为你。”
“真的么?”
今宵压根儿就不信:“可我方才听着你大哥回忆的那些事情,他分明是爱你大嫂的,况且他们还有女儿,怎么就到了要离婚的地步?”沈修齐看着她:“你没注意到他刚才一说完以前的事情就开始叹气吗?”今宵光顾着胡思乱想,还真没注意这么多,她摇摇头,沈修齐又道:“我大哥认识夏婉的时候,算是他人生的最低谷,刚接受完上头的调查,又灰溜溜地卖掉了手里的公司,一度一蹶不振。夏婉的出现,让他开心了很多,虽说还是不像以前一样敢闯敢做,但好歹人是正常的,爷爷奶奶很欣慰,经历过那些事情,他们二老只希望我大哥平平安安的,所以哪怕夏婉家世不好,家里也应允了这门婚事。”
今宵听得不明所以,歪着头问:“是什么事?我可以知道吗?”今宵每每这么歪着头疑惑,沈修齐都觉得她很可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今宵白他一眼,看起来不情不愿,心里却是甜的。她凑上去吻他,被他提着腰抱到了腿上,突然的亲近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推了推他:“你干嘛呀,一会儿顾老板上来看见。”沈修齐毫不在乎:“看见怎么了?我们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抱一下都不行?”
今宵自知拗不过,便算了。
沈修齐双手环住那截细腰,往她唇上再亲了亲才说:“我以前去地方挂职你是知道的,那时候家里对我们三个有非常明确的安排。大哥掌管集团根基产业,凝光负责开拓新版图,我呢,要靠专业技能走仕途。他们两个为了家中生意需要结交不同层面的朋友,问题就出在这结交的人里面。”沈修齐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说:“当时我大哥和表哥跟他儿子关系都很好,三人在生意上也有往来,恰逢换届选举的当口,少不了要拉帮结派。我爷爷当时正临退休,那人不是个好东西,布了局想拖沈家下水,先是在集团项目上找茬,那堆烂摊子错漏百出,随便一个由头就能往深处查,只要抓到重大违规,就能拿住我舅舅的把柄好让我舅舅为他所用。”“我表哥平时爱玩,带着两艘游艇出海的时候被海警扣下,接着就在他游艇里分别搜出超过1.5吨未获出口许可的中重稀土,当晚我表哥就因涉嫌走私国家战略矿产被带走调查。与此同时,我大哥赴了他们家的宴,回来时酒驾撞了人,虽没出人命,但违了法,也被扣下调查。”今宵听得心惊,眉头紧紧锁着,原来那时候沈家竟是这般十面埋伏的状况。再一想沈凝光说过的那些话,她怔怔地问:“那时候,你正在攀西救灾吗?”
沈修齐敛眉颔首,也笑:“我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紧急的状况,一边是天灾,一边是人祸,两头都很紧急,两头都让我放不下。那时候我爷爷和我父亲职位特殊,又是敏感时期,这局明摆着是冲他们去的,只有保持沉默才是最佳解法,毕竟是集团是章家的集团,与沈家多少隔着一些,不听不说不做,便能自保。”
“可这家里一下子被带走了三个人,总归是让人忧心焦虑的,凝光为此急得团团转,多方去求人也没结果,只能指望我。”今宵一下子反应过来:“所以姐姐说你放弃了自己的前途,就是指这件事情吗?”
他笑着捏捏她的脸:“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我做什么都是一样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很轻松吗?不比当官舒坦多了?”今宵的心被他这话轻轻揪了一下,她抬起双臂环住他脖颈,心情复杂地靠在了他肩膀。
他舒了口气说:“好在我救灾有功,多少能说得上话,这才为沈家争取了缓和的时间,现在回过头去看,我与凝光当时走的每一步都很惊险,幸运的是,每一次面临选择,我们都做了最正确的决定。”说完他还调侃:“这些事情一结束,我感觉我人都老了好几岁。”“可那时候你还很年轻。”
才23岁,却已经能突出重围解除家族危机,成为全家人的依靠。沈修齐听了这话故作不满哼一声:“我现在也很年轻!”今宵心情还未放松,语气却已轻快许多,她直起腰来看他,忍不住捧着这张俊脸亲了亲:“是呀,沈先生嫩着呢!”这时有脚步声渐近,今宵赶紧撒手想要从他腿上下去,沈修齐却按住她不让她动,正推推操操,他已经应了声:“请进。”今宵无奈,就这么红着张脸坐在他腿上,与进门的顾老板面对面。顾老板说沈明彰已经在他这儿睡下了,明早会给他送回去,特地来说一声,一会儿需要帮忙搬东西尽管叫他。
沈修齐一一应下:“麻烦顾老板了。”
顾老板笑笑:“沈先生说的哪里话。”
等他一走